一户人家进去,被捕快们架着肩膀抬出来,两个汉子面色铁青,嘴唇发白,站到阳光下,双腿还在不停地打着哆嗦。
“如何?”
到底找到了亲人吗?可两个人光顾着哆嗦,还能听到牙齿的碰撞声,谁也说不出话来。
“呜呜,我可怜的女儿,娘领着你回家。”
第二个进去的大娘明明知道女儿不在了,竟然穿着一身大红色的衣裳,头戴鲜花,让周围众人皱眉,很反感这样的做派。
“我的娘啊,有鬼有鬼啊!”
很快,红衣大娘短腿快速地出现在门口,她向前一扑,摔个狗啃屎,无人搀扶。
“脑袋,脑袋没了,是后缝上去的,我用手一碰,那针线不结实,竟然抽开了,然后脑袋就和皮球一样滚下来。”
红衣大娘坐在地上,头发凌乱,奔跑的时候发髻散乱,吓得六神无主。
她对女儿的死没有多少悲痛,反而是惊吓居多。
周围人瞪大眼睛,抓住几个关键字,掉脑袋,缝上,脑袋又掉了。
仵作在一旁耷拉着脑袋,他就差跪了,差事没做好,搞砸了,偏生赶上皇上和皇后娘娘在衙门。
说来,也不能怪仵作,在衙门混了多年,压根就没遇见过尸体不完整的,他也不需要动针线。
缝合的线有专门的,他没准备,早上堂侄送早饭,他就托人从自家婆娘那弄来点针线。
这老货,认尸就认尸,非要用手翻动,脑袋那么沉,能不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