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水撕下了自己脸上的面纱,四条极长的剑伤,划成了一个“井”字,这“井”字纵横交错,使得她右眼突出,左边嘴角斜歪,说不出的丑恶难看。
明明是美人容颜,却成了这副模样。
若是往日,李秋水是极为在意旁人看到她这副样子的,可现在,她却是旁若无人,走到那石壁前,看着那石壁上的图案是又笑又哭。
陆凤秋看向无崖子,道:“老师侄,你该对她们坦露心迹了,藏了三十年,你缺的只是一次开诚布公。”
无崖子闻言,点了点头,他从怀中掏出一副画卷来,而后看向天山童姥,开口道:“师姐,你来。”
天山童姥接了那幅画过去,摊开之后,仔细一瞧,不禁脸色大变,她看向无崖子,凄然道:“师弟,你心里念的终究不是我。”
无崖子坦然道:“师姐,当年是我对不起你在先,不过我这些年还是挂念你的,只是这挂念并不是男女之情,你我都这么大年纪了,心中哪里还有什么情爱,不过是对年轻时美好的执念罢了。”
“师姐,不怕你笑话,师弟我这三十年来,躲在那暗无天日的洞中,自以为是爱极了小师妹,岂不知是自欺欺人,自己给自己画了一个圈,困于其中。”
“小师叔说的对,我的心魔是由心而生,方才有种种痴相。”
“师姐,咱们三个一同随着师父学艺,少年时也曾相互扶持,只因一时情爱嫉妒,就毁了咱们同门学艺之情,如今想来,是多么的不堪。”
“最重要的是,咱们有负于师父他老人家的栽培,没有将逍遥派给发扬光大。”
“如今,师父他老人家不在了,咱们也该醒醒了。”
“往事如烟,我们四个加起来都几百岁的人了,又何必如此执着呢?”
无崖子眼中清明无比,他一朝大彻大悟,宗师气度便油然而生。
他这一言一语,一字一句,对于天山童姥来说,要比旁人说的话管用一千倍,一万倍。
天山童姥抓着那副画,道:“你画的是至乐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