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这回明白了吧?您的好王妃盼着儿子跟岳家结仇呢,她这是逼着沈老侯爷去找圣上哭诉晋王府以势欺人,到时您的脸面就好瞧了。”徐佑语带讽刺。
晋王爷脸色一僵,眉头皱了起来,“王妃那么妥贴的人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定是下头的奴才偷奸耍滑疏忽了。”
呵呵,徐佑真想转身就走,王妃没有错,错都是下头奴才的,连回门礼这等大事都能出错,哪家敢用这般不走心的奴才?
“王妃管着王府也有二十年了,的确很少出错,她也就只在儿子的事情上出过错,父王您说这多有意思呀!”徐佑的目光更冷了,“父王要是看儿子不顺眼,那儿子明天就搬去郡王府,省得不识趣戳了您心肝的肺管子。”
“你,你这个不孝的东西!”晋王爷当着满院下人的面就骂起了儿子,“走,去王妃院子。”既然这个小畜生口口声声说是王妃的错,那他就过去问问,哼,一会打脸了才好看呢!
刚走进王妃的院子,就听到沈氏那高昂的哭声,他的脸顿时拉下来了,佑哥儿这媳妇怎么跟泼妇似的,不由回头看了长子一眼。
徐佑回了他一个冷冷地眼神,“受了委屈还不让说吗?父王这心未免长得太偏了吧?”都长得胳肢窝底下了。
晋王爷又被他气个倒昂,冷哼一声朝里走。
晋王妃和沈薇听到外头奴才请安的声音,都大大松了一口气。晋王妃是因为靠山来了,沈薇是因为她苦累了想歇会了。
“王爷!”晋王妃美目流转,眸中带着几分委屈,瞧得晋王爷心中一紧不由快走了两步。
“父王,您可要给儿媳做主呀!”沈薇哪会容晋王妃得逞,嗷的一嗓子便嚎了过去,拦在晋王爷面前,哀戚说道:“父王,您帮儿媳跟母妃求求情好不好?给儿媳留两分体面吧。若是母妃实在不满意儿媳,儿媳便自请下堂,侯府到底生养儿媳一场,儿媳不能打娘家的脸呀。”
“这,这,佑哥儿媳妇你先起来。”晋王爷可尴尬了,他一个做公爹的,能骂能打儿子,但对于儿媳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沈薇才不起来呢,一口一个“求父王做主”。把晋王爷闹得肝火上升,看向王妃的目光都不耐烦起来,都是王妃没有管好下人,才带累得自己跟着受累插手后院这乱七八糟的事。
晋王妃一瞧晋王爷的脸色便知道要糟,也顾不上什么仪态了,亲自上前去搀沈薇,“佑哥儿媳妇快起来,这事母妃定会给你一个交代。”她本以为回门礼都装上了车,沈氏该不会细看的,即便是看出来了又怎样?依着沈氏那胆小的性子顶多自个另外再准备,谁知道沈氏这个蠢货居然大张旗鼓地闹出来,那个贱种还招来了王爷。
“真的?那儿媳先谢过父王母妃了。”沈薇见好就收,她还得回门呢,不然非得闹上一整天不可,膈应也要把他们膈应死。
沈薇抽抽噎噎地在一旁坐下,眼睛红得跟兔子一样,可怜极了。晋王爷瞧了,先前的不满倒是散了三分,到底是年纪小,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也只知道哭,罢了,他堂堂一个王爷跟个小辈计较什么。
“王妃,佑哥儿的回门礼是哪个准备的?”晋王爷本着脸问道。
晋王妃的脸色不大好,但仍目光柔和又坦然地回望着晋王爷,“王爷,这事是妾身亲自张罗的,妾身想着佑哥儿是咱们王府的嫡长子,还特意交代回门礼备得厚厚的,哪知 ”晋王妃说着声音便低了下去,帕子在眼角按了按,缓了一口气才又道:“王爷,这事不怪佑哥儿媳妇,是妾身监管不善。”
承认自己监管不善,这对要强的晋王妃来说是一件多么难堪的事情,她的脸色便有些不好。
晋王爷瞧了她一眼,心中虽有不满,面上却不好表露出来,便又问:“这事是哪个奴才经手的?”
“回王爷,是张毅管事。”施嬷嬷赶忙答道。
晋王爷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怎么会出这样的纰漏?”张毅是王府的老人了,办事能力一直挺靠谱的,这回是怎么了?
晋王妃的脸就更不好看了,张毅虽是府里的外管事,实则是她的人呀!
沈薇垂着的眸子一闪,这是要推出个替罪羊了?沈薇没有吱声,她看过徐佑给她的王府下人资料,知道这个张毅算是晋王妃身边的一条大鱼。
“张毅呢?传他过来。”晋王爷自然没把个奴才当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