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并非来自山中,家乡在别的地方,是也不是?”
“是”
他问最后一个问题:“你留在我身边,别无企图,是要与我认真在一处的,是也不是?”
这个问题令饮溪犹豫了。
初时她确然是抱着旁的目的,为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赌约,不过是两个经年累月无事可做的神仙,为了耗磨这漫长的岁月做的一件算不上磊落之事。
她早已为当初草率的决定而后悔,感情是一件极为复杂之事,她便是个仙,也断然没有去玩弄凡人感情的理由。
在侯府里开开心心过了这么一段时日,原就想着让此事顺其自然罢,她不去主动做什么了,却没成想这最初看中的少爷并没有她多看一眼,是她醉酒乱了性,轻薄了旁人。
既然轻薄了旁人,此事就不能这么糊弄下去了,她要认真对这个凡人负责。
若要认真,势必就要拿出真心,不能再有旁的目的。
想到这里,饮溪迟疑着点了点头,意识到他看不见,又轻声应一声:“我是要认真与你在一处的,别无所图。”从这一刻开始,认明白这一点,再无所图。
封戎笑了,笑过后又开口,这一回也认真。
他说好:“我不计较过往,你说了,我便信。”只要于这一件上没有欺骗他,那么他可以不计较任何事,往后便真心相待。
生途漫漫,寻到一个肯真心相待的人万年一遇。
……
这是第二日在封戎身边睡了整晚,饮溪睡的颇为舒畅,又是一觉至天亮。
醒来时他还躺在床侧,捧着一卷书靠坐在床边看,见她醒了,拿起旁边红木凳上的水杯轻抿一口。
“睡的可好?”
饮溪埋在被子里,忽然就生出一股羞赧,不大愿意让他看到自己此刻长发散乱衣衫不整的模样。矜持了又矜持,憋出两个字:
“尚可。”
他挑眉,问;“既然睡的尚可,又钻回去做什么,莫非还没有睡够不成?”
根本是看出她害羞,故意打趣呢。
饮溪半掩在被子里,就是不肯出来,问他:“少爷何不去洗漱?”
封戎拿着书,侧头看她半晌,终是收起了打趣的语气,在她发顶极为怜惜的摸了摸:“怎么见了光你倒怕了,我们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了,今日还睡在同一张床上,迟早要坦诚相对,还是习惯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