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了有些茫然,心里却知晓,自己从不曾见过什么暗卫。每日里跟在她身边的,分明只有仔姜等人。
见她这神情,如风暗叹一口气,不知是否要将这几日他亲眼所见的事都告知与她。他心中有个怀疑,可是想到回京途中,皇帝令人下在他身上的咒,又凭添几分纠结。
如风又道:“我有几个猜测需要证实一番,姐姐只管回答我是与不是。”
他问出了第一个问题:“姐姐是否自认识那皇帝起,便没了法力?”
饮溪不知他为什么这样问,可吃了猎户给的粥,剩下的事她再没丝毫印象,一觉醒来便在皇宫之中,那时已丹田尽空,感受不到丝毫灵力。
她迟疑着,点了点头。
如风面色一沉,正欲接着问,忽然又看向宫殿大门,他一抬手,加急了语速:“姐姐,我先离开,万不可叫旁人知道我来过,谁都不行!切记!”
说着一个转身,屋内凭空生出一阵风,窗扇一开,又成了方才半支起的模样,再没了他身影。
如风一走,殿内的宫女立时又动起来,仔姜接着倒水,全然不知适才发生了什么事,来过了什么人。
饮溪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见内殿的殿门从外被推开,紧接着封戎踱步进来,仿佛只是随口一问:“怎么白日里关着门?”
仔姜等人福身请安,瞧着那门,面露纳闷:“奴婢记得适才是开着的。”
饮溪正襟危坐,补了一句:“许是风吹的?”
封戎看着她,忽然笑了:“今日艳阳高照,哪里有风?”
她唔了一声,低下头去。
他如同以往一样在她身旁坐下,眼尾轻扫,见到桌上的东西,顿了顿:“方才有人来过?”
饮溪顺着看过去,桌上是如风用过的茶杯,里头还留着一半未喝完的茶水。
她心头一跳,默默将糕点盒收起。
在封戎面前扯谎也不是第一次了,可这一次不知为何尤为不同。
对上他视线的那一刻,她心跳如鼓,掌心不知何时汗津津一片。饮溪强迫着自己,不去移开目光,不去慌乱。
她竭力平稳着语调:“没有旁人来过。”
封戎唇畔的笑意渐渐平了,一只手臂置在桌上,他轻转着拇指上的扳指,静静的拿起那只茶杯瞧了瞧,又去看她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