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戏她在天界时常与灵鹫仙子吟霜仙子等人玩,不过吟霜仙子是个输不起的,总是偷偷用仙术。
如今她也干脆没了仙法,与凡人玩想必乐趣加倍。
封戎噙笑:“你当真要玩这个?”
她已摩拳擦掌:“只怕你到天黑都找不到我呢!”
不是她做仙的吹牛,彼时在仙界为了隐藏气息不叫吟霜仙子追踪到,她藏身过麒麟兽的肚子底下,还藏过圣泉中,甚至将自己附身于帝君所做的字画中。皆是些匪夷所思的地方,是以吟霜仙子没有一次顺利找到她的。
她私以为藏身于字画中的那一次是她最为得意骄傲的主意,着实妙绝。
彼时那画就躺在桌子上,画中有二人,当是一对恋人,因那女子满面娇羞,且正依偎在男子怀中,而那幅画作帝君许是没有作完,男子的脸上一片空白。
饮溪入了帝君书房,原想变做个毛笔藏在书桌上,视线转到那画上又生了主意,掐了个指就附身于画中女子身上。
仙人的画作灌注了灵力,画中便是一处世界。远处高山流水,耳边有袅袅琴音。而她果真靠在一个男子的怀中,那人手臂揽在她肩上,身体温热,好似真是个活人。
她好奇,抬眼想看看那男子的面容,入目便是一团拨不开的白雾,只见他形容偏消瘦,指骨细长,一袭白衣身姿玉立,气息干净清冽,独独看不到了脸。
还想问几句话,且试试他会不会说话,眼前突然就是一阵头晕目眩,一股极为霸道的力气从外部拉扯,饮溪从画中震了出来,哎呦一声屁股着地跌坐在地上,好不狼狈。
没错,那日她并未被吟霜仙子找到,找到她的却是帝君。
帝君鲜少冷面,那日却冷若冰霜,负手立在案前,斥她“顽劣不堪”。
事后她回了大殿,被帝君责罚抄《冲虚真经》三百遍。三百遍,连素来严苛的流萤仙子都不忍,上前为她求情,帝君不为所动甩袖而去,语气冰冷,说要她长记性。
没法子,饮溪果真抄了,眼眶含泪抄了整整三百遍,抄完后还顾自与帝君赌气,至少有月余躲着他,不肯与他说话。
后来她也忘了如何和好的,约莫是帝君不知从哪里寻了一盘仙果来,那仙果鲜甜可口,她吃过后便消了气。
不过余威仍在,后来捉迷藏,饮溪再也不敢躲进画里。
如今想起来竟还有些怀念,若是现在还能藏进画中,只怕他们寻破了天也找不到,想想便有趣!
这等事自然要人多才好玩,饮溪小手一挥,诚然是自信的:“我一人躲,你们全部都来找我,若是一炷香内找得到,便算你们赢。”
人不大,语气却不小。
仔姜想笑,可思及皇帝在此,甚至也要加入这场游戏中,顿时又笑不出来了。
封戎气定神闲:“不必,朕一人即可。”
饮溪笃定他找不到,总不会真有读心术,是以乐得接受这一场输赢既定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