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蕴兀地松开他的衣领正要起身,却被身侧的男人霸道地按住白嫩柔荑:“天寒地冻的,你不要命了?钱重要还是命重要?”
她愣了愣,委屈地抿了抿唇,低声啜泣道:“命重要,钱也重要,六叔若是要、要将我的丑事说出去,小女也定然没脸面活下去了,不如一死了之”
萧承毓很不耐烦女人的求情,此时她的衣裙尽湿发髻凌乱,若是再耽搁下去,怕是又要感染风寒了。他冷着脸道:“区区八百贯钱,算我施舍与你,从此一笔勾销。”
她睁大了双眸,难以置信地望着他:“六叔,此、此话当真?”
他不想再与她多费口舌:“若是你再问,方才的话就不作数了。”
姚蕴一向最会看眼色,连声道过谢,耷拉着脑袋瓜子娇娇弱弱地离开了。转身之时,无人瞧见她嘴角噙起的一抹调皮得意的笑意。
萧承毓看着她小心翼翼、恭恭敬敬离去的身影,目光越发幽黑深沉,意味不明。他转头从宽大衣袖中取出了一个湿漉漉的塞得满满当当的钱袋子,不多不少,正好是八百贯钱。
他派出的人马竟然跟丢了她。后来监守在隐月阁的人回禀说姚娘子的确重病卧榻,未曾踏出过厢房半步。那这八百贯钱,到底是从何而来的呢?
萧嘉佑年纪小,病得昏昏沉沉的,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镇国公府的嫡长孙萧嘉佑差一点就在自家花园后院的池塘里溺水身亡,萧承忠大发雷霆,下令定要彻查此事。
这一次寒夜落水,姚蕴就真得感染了重风寒。张郎中每日都先去云栖院问诊,有时若是走得晚也来不了她这小小的隐月阁了,府中众人更是顾不上她这卑微的表姑娘了。病了十来日,门庭冷落,惨淡凄凉。
她原本还隐隐期待着萧时泓会来看望她。没想到这一日,竟然是九娘子萧秀清先来看望她了。
“蕴娘,快来尝尝我给你带的鸡汤。”萧秀清热情地招呼着她起身喝汤。
姚蕴无奈地笑了笑,拖着虚弱无力的身子起身坐在胡榻一侧。鸡汤还是热乎的,想来她也是趁热拿来的,实在是有心了。
“蕴娘,好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