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里加了东西。

钱陆感觉到了，肠胃一阵绞痛, 很快往上蔓延至心脏, 像是被人捏住心脏把玩, 然后扔地上回弹几下。他疼得发不出声，皱着眉，退了几步坐到床上，往后一躺。

静静感受死亡的过程。

“夫君，你疼吗？”赵冬聆坐过去, 躺在他身边，话语平静：“我也很疼，你知道我被你扔下之后……等了多久才死吗？”

钱陆扭头看着她的侧脸，她哭了。

赵冬聆轻轻抹掉眼角的清泪, 缓缓道：“无尽的黑夜与恐惧, 面对一双双泛着绿光的眼睛, 你知道在恐惧中等待死亡的滋味吗？……你现在能感受到了。”说着，她偏头与他对视, 轻轻笑了。

“嗯, 很疼，清醒的疼。”

钱陆忍着内脏的剧烈疼痛，翻了个身, 将她压在身下，手抚上她的脸，低头慢慢凑近，又停下。

“我喝了你给的酒, 总不能白死吧。”

“你想要什么？”

钱陆眼里浮现笑意，没回话，猝不及防的轻吻住她的唇，看着她渐渐睁大的双眼，很快离开。往旁一摔，艰难的稳住身体，偏头咳出一口暗血。

赵冬聆大脑死机好一会，举起手握拳，打算给他最后一击。没等她动手，钱陆的求生欲使他抓住了她的手腕，却没什么用，他已经脱力了。

“放过我吧，就当是我临死前的挣扎。”钱陆费力的笑着。

赵冬聆没回应，也没继续动手，只是平静地看着他的脸，逐渐转为乌青。很快，钱陆的手松落，眼睛失去光泽，笑意凝固在嘴角。

带着笑意，心甘情愿死去的人。

怦——

这一刻，她的心脏跳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