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 huáng昏。
霍长婴说完,就有些后悔了,只因为这话像极了在闺中等待夫君凯旋的小娘子, 但他心中的确如此想的。
边关遥远, 征战艰难, 他在红线上施了的术法, 若是……萧铎遭遇不测,他定有所感。
这般想着, 他忽的一拍额头,看向萧铎急急道:“阿铎,你转个身,我多在你身上下几道平安符,这样你, ”
“长婴,”
萧铎忽的打断霍长婴, 握住他不停在自己身上摩挲符纸的手腕笑道:“镇定些,不必替我担忧。”
被握住手腕的霍长婴嘴角尴尬地扬了扬,仍兀自嘴硬道:“我怎不镇定了,我就是想……”
忽的, 萧铎长臂一伸, 将还喋喋不休的霍长婴揽进怀里,手掌不停在少年后背一下一下拍着,如同安抚着一只受惊的小奶猫。
霍长婴也渐渐平静下来了,有那么一刻, 他甚至什么都不想查了, 什么霍家案子,什么永安城内的谜团, 什么重生契机,他只想同他的阿铎天长地久。
可此时在男人耐心的抚慰下,霍长婴忽然明白了,他们无力决定什么,即便萧铎有世子之位,领将军之职,说忧国忧民也罢,自私也罢,他们都没有退路,没有选择。
唯一能做的,便是面对一个个谜团,跨过一个个坎坷。
如是想着,霍长婴心中不免生出些悲凉,为边境黎民,为守城将士,为阿铎,也为自己……
两人这般拥抱着,直到金乌西沉,落日余晖在将他们的影子拉长,枯草地上映照出两个相拥的人,两人才不舍地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