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爱、我？”

你竟然爱一个神明。

不对，你竟然爱上了一位堕神？

白榆脸上维持的那股温和终于慢慢褪去，转而变得冷淡了起来，不过眼中倒是带出了几分讥讽，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至极的话。

“我的信徒，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

祂俯下身，伸出手，大拇指与食指捏住林芊芊的下巴，双方之间的距离在此刻无限拉近，直至都感受到了对方呼出的气息，林芊芊看清了白榆眼中的情绪，她怔住了。

万万……】

欸，怎么啦？】

万万，白榆在这个世界是不是也有病啊？】

林芊芊看到白榆那双冰冷带着讥讽的意味的双眸，一下子有些不会了，不知道为什么，鼻子一酸，有种想哭的冲动。

嗓子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一样，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因为、这样的眼神让她觉得有些熟悉。

很像另外一个有病的家伙，这难道是碎片之间的互通性吗？

“白榆。”林芊芊声音听上去都带上了点哭腔。

……是的，这片碎片也沾着污染的气息。】

万万如实回答了林芊芊这个问题。

难怪父神沉睡了这么久还没醒，是这些污染影响着每一枚碎片之间的联系，不让它们结合。

白榆看着林芊芊眼角边溢出的泪水，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捏住了一样，难受极了，这种感觉来得突然，他怎样也想不明白。

就像是她一样。

突然就来到了他的面前。

“别哭了，我也没凶你啊。”白榆捏住林芊芊的那只手，缓缓上滑，擦去了她眼角那滴溢出来的泪水，动作很轻。

林芊芊看着白榆现在的模样，与刚才的那副温和的模样完成不一样，但是她心里就是知道，现在的白榆，这个模样才是他最真实的状态。

“那你、要和我一起出去吗？”林芊芊结结巴巴的说话。

白榆收回了手，两旁宽大的袖子挡住了他的手：“我无法出去，这里禁锢着我的神识。”

“换言之。”祂的喉咙里发出了一道幽深的笑声，绿色的眸子里面带着某种狡黠，声音带着一种诱惑：“我是被关在这里的。”

林芊芊眨眨眼：“……”

万万也……】

空气在这个瞬间仿佛又沉寂了下来。

林芊芊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面前这个恶劣的神，脑袋忽然不会转了。

万、万万，白榆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又听不懂了，情况怎么、又变了？？？】

万万的cpu仿佛也运转过度，被迫下线了。

我不知道哇，父神的身份怎么会是被关在这里的呢？他以前不是还有信徒的吗？他之所以沦落到这个境地不是因为被信徒抛弃吗？这情况有点对不上啊。】

白榆的一句话，轻易让这两个家伙脑子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看到少女懵逼的样子，白榆的心情忽然好了很多，祂伸出手，苍白修长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轻揉着她的脑袋，二人的鼻尖仿佛都快要触碰到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