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人群的长庚和霍鸣沉默地注视着看台上发生的一切。那里离他们是如此遥远,以至于他们产生了错觉,觉得跪在那里的不是辽公子,而是别的什么人。在他们记忆中,辽公子永远都是峨冠博带,举止和缓的样子。处刑台上那个身穿葛布囚服,蓬头垢面之人,怎么会是辽公子?
长庚踮起脚尖,想看得更仔细些。霍鸣按住他的肩膀,帮他戴好兜帽,低声道:“当心些,别让执金吾发现你了。”
“你扛着那么长的一根枪杆,就不怕他们发现你吗?”
“嘘——你小点声,”霍鸣压低声音,“别让别人听见了。”
长庚凑到霍鸣耳边,道:“你真的想好了?”
“我都带隐锋来了,你说呢?”
“可你不是还要去考武举吗?这样一来,你说不定就没法从军了。”
霍鸣默然。若父亲知道自己的决定,一定会将自己赶出家门。
“军队不算什么,”霍鸣轻声道,“我才不稀罕帮那天子卖命呢。”
长庚瞪大了眼睛。他环顾四周,看见没有人留意到霍鸣的话,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