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手讶异地看着他。“还有什么事么?”

账房压低了声音,道:“就……就不能去寻了么?”

骑手叹了口气,道:“齐先生,这是宗堂主的令,我们没法多舌。”

账房愣住,松开了马嚼。马儿一晃脑袋,打了个响鼻。

骑手调转马头,道一声“多谢”,便疾驰而去。

见账房盯着远去的骑手,久久未动,伙计在他身后道:“齐先生,要给您倒点姜茶喝吗?”

账房摇摇头,将双手负在身后,跨过门槛,往醋坊里去了。

与此同时,清乐坊的笑沙鸥迎来了今天的第一位客人。

茶楼户牖大敞,条凳反扣在桌面上,刚拖净的砖地发出阵阵潮气。戏台下没有看客,只有两个茶博士坐在角落里磕瓜子闲聊。任肆杯一脚跨进门槛,便让茶博士看见。其中一人正要起身来迎。任肆杯却摆了摆手,道:“不必倒茶了,我是来找人的,温伯雪起了没有?”

两个茶博士面面相觑。温伯雪是笑沙鸥的头号商女,若要请她一晤,少则抛掷数十雪银,多则要等上数周。像任肆杯这样以轻淡语气提起温伯雪名号的客人他们还是头一次遇见。

茶博士看了看店外的日头,道:“现在这个时辰,温姬怕是还没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