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少崧一抱拳,道:“此役所失,全在于本王一人领兵不当,愿负荆至京以请罪。”

秦牧川连忙道:“末将身为辅佐,未能尽责,也应受并罚。”

燕离鸿挥挥手。“这是自然。你与此案有连,是重要人证,需与太子一道进京受审。”

梁少崧心中一动,忽道:“禀将军,首先探得敌军动向的萧坚也是重要人证,不知可否带上他?”

燕离鸿眉头一皱,道:“探马营的那个探子?好罢,你们三人且同行。但这一路上,你们都是军囚,需听从押运之人的命令。此时通往东部的官道已被蛮贼所阻,你们要从南部阿兰那城折向京城。限你们两时辰内打点行装,俟午食后上路。本将调派十五名士卒将押送你们至阿兰那城,从那之后,此案将委予城主管辖,他将安排马车将你们运至京城。太子,你可有疑问?”

梁少崧面色未改,似乎早已料到此等判决。他对燕离鸿行过一礼,道:“少崧知晓,谢将军厚恩。”

燕离鸿微微颔首,神情稍霁。在敌军围攻这座边关前,便将太子送走,也是为了保护他的安全啊。若太子不曾遇到暴雪的变数,一切又将是另一种局面……

罢了,现在思考又有何用?燕离鸿朝帐口的守卫一挥手,道:“卫兵,将人带走。”

主院的檐下排开一列纸灯笼,照亮清谈厅的牌匾。院中昏暗,不见人影。长庚对牌匾行过一礼后,在青石板上跪了下来。

尽管清谈厅中漆黑一片,长庚仍朗声道:“梁长庚仓促而来,失礼在先。但恳请辽公子施以援手,救我任大哥一命。长庚稽首拜谢,愿结草衔环以报。”

他将两手相叠于地上,额头触碰手背,以示敬意。

院中寂寂,只有寒风吹拂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