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鸣愤恨地踢了一脚尸体,蹲下来,在上面摸索。除了一块写有“介者”的令牌,他没有找到其他物事。
他只好靠墙坐下,从衣襟中掏出一方棉帕,将枪身夹在腋下,单手把枪棱槽中的污血吸净。不知是否由于敌人方才所言,他开始觉得伤口有些发麻。
这时,一列骑手出现在了巷口。霍鸣认出他们所穿的辽府深衣,便拄枪站起,一瘸一拐地向这群门客走去。
尽管已换上干爽的衣裳,但长庚仍不停颤抖。他的身体似乎记住了郢河的冷。
他蜷坐在墙角。屋外有人匆匆走过。他抬起头,希望那个人能推开这扇屋门,告诉他,他们找到了任肆杯。
但门没有被推开。那串脚步逐渐走远,一切重归寂静。
在黑暗中他环抱双膝,抑制住心中泛涌的不安,但他没法克制住令他不安的念头。
他把头埋进膝盖间。如果不是因为任大哥,他不会知道, 葡萄酒要盛在透明的夜光杯中饮用,也不知道一把快刀能让人的脑袋在被砍飞后还能说话。所有这些,还有其他长庚不知道的事情,再也不会有人来讲述了。
他猛然抬头,眼中闪过一道充满恨意的光。如果他有一身武功,或许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
他披上外褂,走出这间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