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现在在哪里?”
“他去边关当兵了。”任肆杯不想继续谈论下去,便拾起木几上那本没了封皮的旧书,见反扣的那一页首列印着:
第5回 泣秦庭申包胥借兵 退吴师楚昭王返国。
任肆杯道:“你也看《东周列国志》?”
“任大哥看过?”
“看过,”任肆杯放下书,“和你一般年纪时看的。”
“这书里的故事真好。要不是烛光太暗,看久了眼睛会酸,我晚上不睡觉,也要读完这书的。”
“晚上不睡觉,所以白日听课时便打瞌睡么?”
长庚窘迫地一笑。
任肆杯指着长庚裸露在外,缠满布带的那只胳膊,道:“你这胳膊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这个——”长庚犹豫道,“是三皇哥打的。”
“你惹他了?”
“说了些不中听的话。”长庚的声音渐低下去。
“我以前身上也老落伤。”任肆杯腹中饥饿,便拿起长庚没有吃完的糖油饼,咬了一口,口齿不清地说:“都是我师哥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