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光明正大把早给他准备好的东西都整理进包裹里,有夜里御寒的衣裳,有以防不测的伤药,鼓鼓囊囊一堆东西。借了个便宜兄长的名头,送得理直气壮,至于里面揣进多少情意,抵死不认就是。
另一边老楚正在跟管家一起给儿子打点行李:“换洗衣裳,干粮,还有什么,哦,伤药要吗?呀,府里还没准备。好像也不用带着,都有随军的大夫,药应该是不缺的,就是可能糙一点。”
楚越心知要与爹分开一段时日,不舍情绪不好外露,此刻刚好借题发挥:“你还是我亲爹吗?你看哪个亲爹这么不疼儿子的。”
老楚乐道:“这不是爹该干的活儿,等你将来成家,自然有人给你准备。”
话音刚落,下人通报说纪大人来了。
【37】
楚越要去军营报到,不好晚上再饮酒。倒是纪霖陪着楚相喝了几杯。
纪霖近日对楚越百般示好都落空,心中不免酸楚。他借着微醺的醉意,眸光湿润朝楚越看过去,楚越全然坐怀不乱的样子,平静挪开了眼神。纪霖嘴角浮起一个嘲弄的笑意,不知道在笑自己还是别的什么。
楚越在那小半年里对他种种小表情再熟悉不过,看到他低垂下去的眉眼就知道纪霖这是委屈了。
心里还是习惯性为他着急,可是见识了纪霖的演技,越发看不清真假,不知道这是他的真情流露,还是他伪装出的讨巧卖乖。
楚相两边一打量,总觉得两人怕是有什么误会。对纪霖说:“阿霖你心细,你帮着看看越儿是不是差什么东西没收拾进去,这个家里还真就没一个管事叫我放心的。”
两人各自揣着一半不情愿一半“被迫”的窃喜,往小土匪的院落走去。
楚越原本与他并排,晚风吹来书生身上淡淡的酒香气,耳边听得到他的呼吸。小土匪不愿被扰乱心神,快走几步。
终于连这样他也觉得难挨,心中积压的情绪似要爆裂开来:“别再演戏了!我还有什么可让你图的?!”
身后半天没有动静。
楚越脸上的挣扎还没整理完,回头却见书生呆呆站着,眼神也迷茫,见了他回头,书生忽然露出一个柔软又明艳的笑意。
原来是醉了。
他就这么不受控制地往楚越怀里倒,声音轻轻的,却带着点痴痴的笑意,胡乱伸手去摸楚越的脸:“小土匪,我外袍底下,什么都没穿。”
【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