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小男孩把头钻进苏锦言的怀里,死也不肯离开,嚷着,“囊!囊!”
“我来给他洗吧。”苏锦言接过热毛巾,小家伙非常乖巧的任由他擦了脸,又主动伸胳膊让他擦手。
“怎么受了伤?”苏锦言发现那手臂粉白的肌肤上有几道深红色的疤痕,轻轻碰了碰,小家伙不由自主的缩了缩手,却是抬着脸看着他傻乎乎的咧嘴笑。
“不疼。”还没等他问,居然就回答了出来。
真是个机灵又贴心的孩子。
苏锦言心中一疼。这些伤大概还是在与他父亲一起下狱时所受,虽然已经结疤,小孩子的皮肤娇嫩,这半年多来也没有个细心的人照顾,竟然仍有余痛。
“青枫,把药箱拿来。啊,不,还是先让如嫂熬些咸肉米粥。还是不了,弄些牛奶来,要热的,也别太烫了,喝了牛奶吃什么呢?还是熬上米粥吧……”
青枫与白丹泉面面相觑——什么时候见过大公子这么前瞻后顾、颠三倒四的了?
福伯进了苏园,发现那个整天里在西苑大闹天宫的小祖宗竟然安安静静坐在桌边玩木马,简直要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毛病。
小男孩听见声响,抬头来看见是他,居然冲他咧嘴一笑,然后转过头去举着右手拼好的木马,开心的献宝:“囊,马好啦!”
苏锦言有些尴尬,他已经明白这小家伙嘴里的囊囊,原来不是糖糖,而是发音不准的“娘”。好在除了他之外,其他人似乎都还未能听懂这个字的意思。
“福伯,睿儿今晚就留在我这里吧。我看他有些流鼻涕,可能受凉了,已经让高太医开了药,在我这里一起熬,方便些。”
福伯狐疑的去看小家伙,这小鬼身子骨强得跟牛犊子似的,啥时候生过病?闹腾几天几夜都不带歇的,把几个大人整病了估计他都还能上蹿下跳,怎么才出来花园里兜一圈就能伤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