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中静了一刻。
“谢了。”
“不客气。”白丹泉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逗他,索性拉了凳子坐在窗前。
半晌,帘内无声。
“你怎么还不走。”低低声音问道,颇有些着恼之意。
白丹泉声音也很低,笑:“等收碗啊。”
立刻有一只手伸出帘外。“给。”
收了碗,那人却又坐回屋里。
过了半晌,帘里人似乎颇烦恼,愠着声道:“你要坐到何时?”
白丹泉起身,走到那床边蹲下/身。
两人隔着一道帘,彼此都看不见对方的脸。他温柔道:“你别总跪着,多累啊。守了这么久,不如去外面休息一下,我来看着。”
帘里人静了一刻。
“不必。”
果然还是这种回答。
白丹泉无奈的苦笑,也不再劝,起身离开。
帘内,青枫长长舒出一口长,身子一歪,跌坐在地上。
分明只是与他说几句话,为什么竟像是耗费了他全身的力气。
他的目光又一次落在脚尖。从苏园中出来得急,连鞋袜都没有穿。这脚上如今穿着的是那人脱下的靴子,硬套上来的,笑着不让他脱,道:“夜里凉,生了病不好。我不怕冷,没事。”
不知怎的,心里一暖。紧张的精神放松下来,竟又有些倦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