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铭不断地念着这一句。

因为有面罩和外套兜帽遮掩，少女无法看清楚高铭的面目，但是那一双眼睛非常明亮，让她一下子注意到了，而当少女看到这双眼睛，她愣住了。

这双眼睛里没有任何凶狠和冷酷，反而显得无神，失去了焦距，少女能够感受到，高铭此时内心被无尽的迷茫填满，就如同一个行人，漫无目的地在一条永无止境的道路上前行着。

不知为何，看到高铭的眼睛，少女反而安下心来，相比于习惯杀戮而变得麻木不仁的眼神，高铭彷徨无助的眼神，不由自主地触动少女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你还好吗？”

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语气是那么柔和，完全没有一丝恐惧。

听到少女关切的问候，高铭停顿了一下，随后呆呆地道：“我杀人了……我做得对吗……”

对于高铭的问话，少女沉默下来。

高铭杀了人，这是不争的事实，就在她眼前发生了，理智告诉她，杀人是不对的，但是眼前这个人却是救了她，杀掉的也只是一个坏人，她不知道该如何判断是非对错，但是，她清楚一件事。

“我不知道……”少女低声地说道，随后鼓起勇气，眼神坚定地看着高铭，“但是，我非常谢谢你，是你救了我，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已经遭遇不测了，是你在坏人手下救了我，你是我的英雄！”

少女的话就像一束光穿过了黑暗，驱散了高铭心里的迷茫，让他逐渐回过神来，眼睛里渐渐恢复了神采。

是啊，他何必想那么多？既然决定与罪恶对抗，那就应该有直面黑暗的决心，哪怕犯下杀戮，只要保持本心，问心无愧就够了。

如果因为杀戮就退缩了，那他谈何去保护别人？

当一名超级英雄，或许一开始只是高铭的一时玩心，但是此刻，他坚定了这个想法，不再当作一时兴起的念头。

仿佛一切阴霾都消失不见了，高铭恢复了自信，哪怕被面罩遮住了脸，少女也能从高铭的眼中感受到他内心的喜悦，不知为何，少女也为高铭感到高兴。

高铭微笑地道：“谢谢你。”

“不、不用，我也没有做什么，应该是我谢谢你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