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嚎啕大哭,说:“欧阳井,求你,放过我。”
可是,谁放过他。
欧阳井转身,道:“你要么保护好她,要么让别人保护好她,否则,一旦有机会,我就会逼她,直到逼死一个。”
这是,不死不休。
伊九爱站在原地,看着他决绝的背影消失。
为什么,有那么一刻,感觉到了他的悲哀。
别墅上,一个男人缓缓走下来,他很白,有些不正常病态的白,五官精美柔和,有种古韵在。
男人走到欧阳井身边,见他微不可闻颤栗的身体,叹息:“你何苦?你再逼她,她就真的回不来了。”
“那你又是何苦?”欧阳井哑声道,“她找了伊九爱演绎轻曳,你知道,她曾放言,这部戏,是告别。至于和什么告别,你会不清楚?”
男人怔住,片刻苦笑:“你知道的,我快死了,何苦拖着她?可是,你还有时间和机会,不要像我,爱不得。”
“西南这个泥沼,我一个人就够了,否则,谁都不会好过。我不逼着她,她会忘了我,她也会死。如果这样,倒不如我死在她的手里,至少我不能和她在一起,也能让她痛彻心扉。”
“她不是弱者。”男人又道,“你会后悔。”
“那又怎样?世界上有几个人能幸运到两全?这样侥幸,太天真了。我……我只要她恨我就够了。”
“欧阳井,你会后悔的。”
“没退路了。”
欧阳井拳头一紧,上了楼。
男人静静站在原地,看着他孤绝的背影,哑然。
路上,伊九爱很安静,她看着脸色惨白的秦淼,感觉有心无力。
欧阳井的感情,让她这个外人都觉得心惊胆战。
最后,伊九爱还是和安娆联络了。
安娆来的时候,一身狼狈,双眼赤红,明显一夜未睡。
见到伊九爱,安娆连话都说不出,抱着秦淼进去了。
等把人安放好,安娆才出来。
“又是欧阳井,对吗?”
“嗯。”
长久的沉默,两人似乎不知道说什么。
安娆许久才开腔:“她不爱我。”
伊九爱愣住,安娆失笑:“淼淼只是喜欢我。”
到底,安娆没忍住,和伊九爱说到了秦淼。
“她很痛苦,就在前段时间,她不知道看到了什么,一个人回去住了很多天。”安娆有些颓然,“我是不是逼得太紧?”
自从有了欧阳井,安娆开始急躁不安,甚至想要结婚生子,要她不得不陪着自己。
伊九爱抿唇,一句话说不出口,曾经她的感情也是一塌糊涂,她给不了建议。
安娆或许也不需要建议,只是需要一个人说出来。
而伊九爱,刚好。
伊九爱回到云居时,已经是下午了,她确定了秦淼的状态才回来。
到了云居,神隐还没有回来,她坐在院子中的秋千上,来回荡着。
伊九爱忍不住想,如果她在婚礼上被抛弃,如果她爱的人有了妻子,如果,她爱的人这样还和自己纠缠不清,偏偏要结婚了,还要她承受到道德伦理。
她,大概会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