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忍住抬眼，往声音传来的那边看去。

陆南枝扶着一个女人, 她还记得, 那是陆南枝的母亲于凤，程年称作凤姨。

于凤的左腿好像受伤了，有点严重的样子，现在腿上经过包扎，但是不能下地，只能由陆南枝扶着往前走。

陆南枝抱怨着：“人家那些也只有七十几岁，八十几岁的老人才会在家里不小心摔倒，你也不过四十几岁，怎么也摔成了这样。”

“不好意思啊南枝。”于凤的表情里带着歉意：“我不是故意摔倒的，我知道你很忙，没想耽搁你。”

“什么不好意思，别人听见了还以为我怎么不孝，怎么对你呢。”陆南枝的语气更加不好了，呵斥着于凤。

于凤低着头，没再说话，可是能从身影里看出她的沉默跟难过。

舒雅心里有点复杂，程年也注意到了那边，转头往那边看着，与此同时, 陆南枝像是有感应似得，往他们这边看了过来。

当目光接触到程年的时候, 立即将于凤扶着：“妈，你小心点，脚上才包扎着，可别又造成二次伤害了。”

“好。”于凤应着，正感慨陆南枝的刀子嘴豆腐心时，瞧见了一边的程年跟舒雅。

“我去跟凤姨打个招呼。”程年低声说了句，已经站了起来，往于凤走了过去，舒烟略微垂眉。

作为程年同行女伴，她是不是也该过去打个招呼，以彰显礼貌？

可若是她过去了，估摸着陆南枝又不高兴了。

纠结半晌，舒雅决定还是在自己座位这边等着，就不过去凑热闹了。

单单是听八卦的话，自己座位这边也能听得清楚。

程年过去跟于凤打了个招呼：“凤姨。”

“小年？好巧啊，你也在这里吃饭吗？”说话间，她往舒雅这边扫了扫：“你的……老婆也在呢？”

“嗯。”程年应了声：“我们准备待会儿一同去看爷爷。”

“挺好。”于凤颔首应着，并未说要跟程年他们一起吃饭，可是陆南枝的目光落在程年身上带着幽怨跟委屈，久久都未挪开。

“阿年……”

“凤姨的腿是怎么回事？”程年打断了陆南枝的话，问着于凤。

他没有要跟陆南枝说话的意思，即使是在于凤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