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洗澡前穿的长袖衣裤已经换成了短裤t恤,是万重为刚才拿给他的,他并未在意就穿上了。t恤很大,买来就是当睡衣穿的,松松垮垮套在身上,刚才蹲下的时候从领口往下一眼就能看到底。
万重为脸色很难看,不顾时温挣扎将t恤翻起来,看清了他肩背和前胸上的青紫。裸露的胳膊上也有淤青,在腋下位置,很大一块,触目惊心。
“谁弄的?”万重为眼里要喷出火来,但仍然克制着怒气,大概怕吓着时温。
时温不想回答,把t恤下摆从万重为手里抽出来,转身就走。
万重为跟出来,只觉得自己心脏被人泼了一桶热油,全身上下叫嚣着疼。
“昨天发生了什么事?”万重为的问题一个跟着一个,“还有没有别的地方受伤?”
过了好一会儿,时温才闷声闷气地说:“没事,和邻居打了一架。我报了警,已经处理完了。身上也没有别的伤了。”
万重为压着起伏的胸膛,深呼吸了几次才冷静下来。时温简单说的这几句话,背后还有什么隐忧他虽然不清楚,但他了解时温的个性和为人,一个从小到大的优等生,除了读书做实验什么都不关注的人,如果不是对方欺人太甚,怎么可能会到动手的地步。
但时温明显不太想谈这个话题。他从小到大习惯自己处理问题,受了伤会独自消化,脆弱从不在人前展示。
万重为嘴上不敢问得太急,但行动上却蛮横得很。
他让时温坐在沙发上,以不容反驳的态度让他把身上衣服脱掉。时温有点没办法地问他:“能不能别看?”
他唬着脸说不行。
t恤脱下来,万重为又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骨头方面的大问题,随后强硬地让他脱了短裤。
还好,腿没有受伤。
万重为单腿跪在地毯上,抓着那一把柔腻脚踝细细看。时温的腿修长白皙,大腿骨肉均匀,小腿纤细伶仃,看着看着气氛就有了点微妙。
时温最先感受到了万重为专注的目光和手下渐增的压力,猛地抽回脚,有点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