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是周日,时温不用去研究所。他一早起来做了早饭,然后坐在客厅里看书,等万重为慢慢醒。
上午十点多,卧室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时温推门进来,看到万重为一脸懵逼坐在床上。
他脸上是显而易见的匪夷所思,对自己早上从时温床上醒来这事有些不知所措,没有打理过的头发翘起来一撮,再配上那张目瞪口呆的脸,哪里有一点点曾经霸道总裁的影子。
时温压下想要翘起来的嘴角,努力忽略对方头上那撮呆毛,像往常一样不苟言笑地说:“出来吃饭。”
早饭午饭一起吃,吃完万重为还是蔫蔫的,时温让他继续去躺着,他就突然有点激动起来,转身往时温卧室走。
“诶诶,你回来,”时温毫不客气喊他,指一指沙发旁边的小折叠床,说,“回你床上睡。”
万重为不敢反驳,臊眉耷眼地回来,躺到自己床上,把毯子揉在怀里,很快安静下来。
祁望是后半夜到的,丝毫没有扰民的自觉,连个酒店都不定,直接敲响了时温家的门。
时温打着哈欠让他进来,万重为也被他吵醒了,睡眼惺忪抱着被子坐在床上,面色不善地看着扑到他跟前的人。
“万总,您——”祁望顾不上寒暄,他要先确认一下一切正常,却在看清万重为的脸时,把剩下的话憋了回去。
小小的客厅里只开了一盏壁灯,窗户开着,也有路灯的光晕泻进来。房间里萦绕着一股桂花树的香味,配上得宜的室温,是一个让人十分舒适的夏夜——如果没有那些看起来格格不入的物件。
这些物件里面,包括那张挤在角落里的窄小折叠钢丝床,床上那张黄绿相间的碎花毯,以及抱着毯子盘腿坐在床上的万重为。
更诡异的是,万重为的头顶上用一根灰色皮筋扎了一个苹果头。
“——您感觉怎么样?”祁望总算把话说完了。
万重为没什么耐心,也不给他好脸色,闷声说了一句“没事”,转个身就躺下了。
祁望终于体会到了褚冉的尴尬,讪讪地回头去看时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