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温混沌的大脑中突然跳出这句话。
对,他要离开这里。
时温是从书房里奔逃出来的。他没有冲下楼梯,仅存的一点理智让他咬着牙转身返回主卧。他所有的证件,一些珍贵的资料,都在飘窗下面的立柜里。那是他们刚结婚的时候放在那里的。那个立柜上也设置了指纹锁,是万重为专门买给时温用的。
把东西胡乱塞进背包,他毫无形象可言地又冲出来。做任何事情都讲究分寸、顾及大体的时温,甚至推开了跑出来拦他的平叔。
“阿温,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平叔急得说话声音都发抖,“刚才万先生给我打电话,让我无论如何拦下你,他现在正从公司赶回来。你这是急着要去哪里,有什么事等他回来再说好吗?”
时温急促地喘着气,脸色惨白,仿佛身后有魔鬼在追赶。他没站稳,从玄关台阶上摔下去,也不觉得疼,爬起来往大门口冲。
两个保镖从外面赶过来,互相对视一眼,堵在了时温跟前。
平叔从后面追上来,拉住时温:“你先进去,有什么事再说。这个情况,你就是想走也走不了啊!”他冲时温使眼色,有保镖守着,时温根本不可能出得去,闹得太僵了反而不好。
平叔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从未见时温这样子,知道事情应该很严重,想来是和万重为有了什么矛盾。
“你先冷静一下,阿温,好孩子,别冲动,有什么事坐下来说,不然会受伤的。”
他了解时温,也了解万重为。或许万重为对时温是有点不同,但真要有什么冲突,时温一定不是万重为的对手。
“先去我房间,我给你处理下伤口好不好?”平叔温言劝他。
时温看了看堵在面前纹丝不动的两个保镖,又看了看一脸焦急的平叔。他刚才摔倒的时候擦伤了胳膊,有血流下来,沙沙地疼。
他知道今天见不到万重为,是走不出洛水居的,眼底涌出一股绝望的悲恸。
平叔见他回过神来了,便试着牵他往回走。
平叔的房间在一楼最里面,他找来绷带和药水,小心帮他包扎。刚刚剪下多余的绷带,门外便传来引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