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黑的时候,琴姑姑终于回来了,她回来的时候,青月正在埋头给宝宝洗澡。
宝宝光着屁股坐在木盆里,青月蹲在一旁用沾了水的布巾往他肉肉的小身子上擦,袖子一直挽到手肘处,忙得头也没空抬。宝宝却是很不给面子,一会儿扭扭屁股,一会儿用胖嘟嘟的小胳膊拍打着盆里的水,直溅得青月一头一脸都是水珠子。
“圣女,我来吧。”琴姑姑在一旁默默站了很久,终于还是看不过眼,叹了一口气走上前接过了青月手里的布巾。
青月乖乖退到一旁,看着琴姑姑一手按着宝宝胖呼呼的小身子,一手利落地替他擦澡,动作十分的娴熟。
“好熟练的样子啊。”青月连连点头,赞叹。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琴姑姑怔住,面色僵了僵,然后又迅速恢复如常,淡声道,“一般上了年纪的人都会,你仔细看着。”
青月应了一声,站在一旁乖乖地看。
不一会儿,宝宝便赤条条地被琴姑姑从木盆里抱了出来,裹上了干净的小衣服,“这孩子一直没有取名字么。”
青月摇头。
“都这么大了,怎么连个名字都没有。”琴姑姑说着,干枯如老树皮的手轻轻抚上了孩子白嫩的面颊,竟透着几分怜惜。
听她这样讲,青月又想起了那个被琴姑姑藏在厨房地窖里的男人,心想总规早晚是要将这个孩子还给他的,至于名字什么的,自然也是要他来取的吧。
“用过晚膳了么?”语意一转,琴姑姑忽然又道。
青月摇摇头,颇有几分委屈,心里还在记挂着盘玉那绝妙的手艺,又在思考到底是哪里得罪了她,她已经冥思苦想了一下午了,始终还是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