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夫人刚安下心来,外面的管事来道:“老爷,庄子那边让人查封了。”
刘砚田眼睛几乎竖立起来,“什么时候的事?”
“刚刚……刚刚,”管事道,“才传回来的消息,不只是那一家庄子,我们家京中所有的庄子都被封了。”
查封刘家的庄子,不可能不问他的意思就下手,他怎么半点风声都没听到,“是谁办的?凭什么这样办?”
管事结结巴巴,“是……是……顺天府的兵马。”
葛世通,该死的葛世通,刘砚田只觉得一团热气顿时撞向他的胸口。
管事这边还没从屋子里退下去,门上就有人来禀告,“右春坊的程大人求见。”
刘砚田命人将程瑞引到书房坐下,程瑞脸色苍白将手里的奏折递过去,“阁老,出大事了,言官上了奏折,将冯皇后的事翻出来,说冯皇后是被人冤枉的。”
冯阁老谋反的罪名已经坐实,没想到现在却有人拿冯皇后来说事。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是谁翻出来?冯皇后已死,死无对证他们能怎么样?”刘砚田冷笑,“自从皇上继位,言官就一直碌碌无为,但凡有事不过是做做样子,谁能真的参奏?就将他们的奏折压下来,谅他们也闹不出什么大事。”
“这件事学生看来也没什么可怕,”程瑞说到这里顿了顿,“令学生担忧的是,那些言官将冯皇后和杨秉正没死的事放在一起来说。”
两件事连在一起,若是内阁不理不睬就是将杨秉正没死的事压下来,刘阁老很容易被人诟病是有意避开,本来就有奏折说,杨秉正是被囚禁在阁老的庄子上。
言官要真的闹一闹就没音了还好,万一这些人不死不休该怎么办?他现在已经不能不这样去想,最近不管是康王带兵去保定府,还是康王妃建了养乐堂,或是兵部每天如同雪片一样的奏折,朝廷都已经不是一潭死水,他怕这把火会一下子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