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已经殿外候着。」总管表示他早有准备。这些人聚—处，不闹翻天是不可能的，也只有皇上才有能力摆平。

「让太医进来，一人一位，有病的看病，没病的留着消遣也好。剩下那个先备着，免得朕也头痛了。」

众人更是噤声不语，小太子换了个更端正的坐姿，听着《遁世操》，突然叹了口气。

「皇儿何事叹气？」

「孩儿是想，这首曲子，当年煌叔最喜欢听。」

自从煌被打入冷宫后，已很久没人敢在皇上面前提起这个名字。边上色变的诸人不提，皇上也直直地看着小太子，好一会儿才道：「暗羽，换首曲子。」

皇后在旁不悦瞪眼，贵妃眼珠子从这边溜到那边，静默不语；贤妃笑嘻嘻看着皇后，淑妃转了转手炉。

「皇上。」殿外传来急促的叫唤声，药师跪伏在殿外：「煌是真的快不行了，请皇上念在血脉同承的亲情上，赐微臣千叶回天果。」

暗羽指上的琴声未歇，顺势一转，又是一曲《棠檀》。

棠棣之华，鄂不韡韡，凡今之人，莫如兄弟。

死丧之威，兄弟孔怀，原隰哀矣，兄弟求矣。

皇上立起身，面上微现痛苦之色：「朕能给的，除了这皇位，都已给他了。但除了这皇位，他不会要朕任何东西的。这回天果，他也是不会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