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恋尘低头往下看,正迎上卫怀霖抬起的目光。

总是如同琉璃般反射周围光芒,却完全看不出本身色彩的眸子,沉淀的是一往无回的决心。在对上自己眸子时,转为诱惑的笑意。声音依然柔软缠绵,幽溢着罪恶的诱惑。

「能跟你,不管一起活还是一起死,都是挺不错的事。」

只要他愿意,他是最能欺瞒煽动人心的人。

慕容恋尘缓慢想着,仿佛为自己无法挣开束缚而悲哀般地吐出一个字:「好。」

锅子的位置离两人很近,卫怀霖只要伸出另一只手就能碰到边缘。但他不敢用力,免得拉下锅子。

慕容恋尘道:「最好的办法是我先把你扔上去,你要同时把我也拉进去。把你抛进去将是我最后的力气,如果你没办法把我拉进去,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只有试过才知道。」卫怀霖用几乎干涸的舌尖舔了舔干裂的唇,目光直直落在铁锅上,丈量着锅子与慕容恋尘还有自己之间的距离,当慕容恋尘将他往上抛时,该落在何处,又该如何使力将慕容恋尘拉进来。

慕容恋尘试着将他提了提,僵硬麻痹的胳膊万针齐扎,痛不可言,而自己抓着的剑却一阵摇晃。山壁从底部灸烤多时,已然松脆,将卫怀霖抛上去后,如果卫怀霖抓不住自己,真的只有掉下火海一途。

心头一紧,他咬紧牙,叱了声:「准备,我扔了。」说完将余力全集中在左手,用力提起卫怀霖的胳膊往上一抛。

僵直的胳膊让力道落点出了差错,卫怀霖上半身进了铁锅,下半身却还在锅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