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就要刚才那个。”柳公子恨恨地说着,终于站起身,手上捏着两根黏满泥土全分不出形状的面团,泪水不停往下滴,眼红鼻子红。
祈世子脸色扭了扭,手向旁一伸,银两飞快递了条丝帕放他掌心。
“来,眼泪擦擦,不然太难看了,相公不要你。”
“呜哇……”柳小乖一听便要大声哭泣,嘴才张开已被祈一把捂住:“乖,乖,相公说错话了,没有不要你,别哭,先把眼泪擦擦。”
那些泼皮们一摊摊收着保护费,祈柳二人说话间,他们已来到面人摊前。脸上长了块青疤神色凶恶的瘦高泼皮唤道:“张老儿,昨天欠的三十个铜板加今天的五十个铜板,八十个铜板儿可准备好了?”
“大爷,最近天气不好,买面人的人不多,八十个铜板实在太多了,能不能减些个?”张老儿一脸为难低声下气,却只换来对方气焰更嚣张。
“张老儿,要人人都像你一样来哭穷,爷收西北风去吗?你来这也有几个月了,什么时候听爷发过慈悲?呸。这不明明卖了不少。”泼皮一脚踩在地上散落的面人上:“瞧这位大爷也是挺有钱的,不如让他再买一次,你就有钱给爷了。”
“大胆!”银两懒洋洋地叱了声:“敢对我家主子无礼。”
“主子?”泼皮哈哈大笑:“这京师一亩三分地,到处跑都是主子,张老儿是主子,你家这兔儿爷主子也算是主子。”
祈世子正努力哄着柳小乖莫要在大众广庭下哭,也不睬这泼皮,倒是柳小乖见那人似乎在对自己说话,止住泪,好奇问道:“什么是兔儿爷?”
“可不就是你……”泼皮还要说,银两手势一动,下令道:“给我往死里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