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瑜觉得自己有些受虐倾向,千里迢迢奔波到北方去找凌燃挨揍,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千里送”?
在凌燃和范瑜谈话的同时,杨安宁和张谦也在交谈。
在仔细检查、询问过杨安宁的身体状况之后,张谦对他说:“你的身体没什么大碍,按照我之前给你开的方子继续调理即可。”
杨安宁安心不少,说:“有劳神医。”
张谦说:“还叫我神医,之前就告诉过你,叫我张谦就行。我年纪比你大,若你不喜欢直呼我的名字,喊我张兄也可以。”
杨安宁顺势叫了一声:“张兄。”
张谦收起自己的药箱,与杨安宁一起坐在桌边,说:“身体的问题解决了,安宁,你想跟我说说你的心病吗?”
杨安宁露出为难的神色。
张谦说:“安宁,若是除了我你还有别人可讲,那今日我就不再问了。可如果你要憋在心里,那还是告诉我吧,毕竟我之前听过一回,一回生二回熟,再跟我讲讲也不是太难的事。”
杨安宁低着头。他不是不想告诉张谦,只是张谦是凌燃的朋友,上一次他不知道这件事,只把张谦当做神医,自然可以无所顾忌地告诉他,可现在知道张谦是凌燃的朋友,他便再也讲不出口了。
张谦似乎看出杨安宁的顾虑,说:“我跟凌燃的关系没你想的那么亲密。之前我愿意去折柳山庄看你,是因为凌燃许了我很多好处,而且你的症状我从未见过,我很好奇,与凌燃的交情反倒没起什么作用。我可以答应你,今日你跟我说的话,我一字都不会透露给凌燃知道。”
杨安宁被说服了,带着几分犹豫开口:“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好了没有,但是阿宁确实已经不在了。”
张谦问:“阿宁的消失对你有什么妨碍吗?”
“什么叫妨碍?”杨安宁的嘴角带着几分苦涩,“我只是认清了,阿宁和凌燃是同一人。”
张谦接着问:“那你现在对凌燃?”
杨安宁的眼神有些茫然,说:“我不知道。我应该让他滚,离他越远越好。可是……”杨安宁长叹一口气,“我却做不到。”
“为何?因为他纠缠你吗?”
杨安宁苦笑一声:“如果是这样就好了。他缠着我不假,可如果只是因为他的纠缠,我完全可以打他骂他冷落他疏远他,可我做不到,想到他是阿宁我就没办法……”
张谦有几分明白了:“阿宁对你来说是特别的,所以即便你害怕、怨恨凌燃,可只要想到凌燃同时也是阿宁,你就没办法对他狠心,对吗?”
“对。”杨安宁点头,“我明明应该恨他的。他欺骗我的感情,他差点要了我的命,他让我变成一个疯子……可阿宁那么好,阿宁是我所有的感情寄托……”
杨安宁突然看向张谦,问道:“我该原谅他吗?”
张谦已经明白杨安宁的心思,他说:“你不该问我‘该不该原谅他’,你该问问自己‘能不能原谅他’。”
杨安宁立刻说:“我不能,我一辈子都不可能原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