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喝拉撒睡,哪样不要钱?”鸡窝头师兄郁闷到不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们这里拍就拍了,爷孙俩以后生活怎么办?国家规定九年义务教育,其他学杂费总是要有的。”
吕展鹏很有年轻人的想法,不用拍脑门就能想出点子:“不能众筹吗?”
“拿什么理由呢?一没病二没灾的。说支持拍电影?现在有多少想拍电影没钱的人?从这里出去能绕华夏一圈。”师兄半低着头,丧里丧气的说。
“那就这样算了?这也太……”不公平了。
明明是麦秋提议的,来找他的,真说不行的时候,不能接受的人却变成了吕展鹏。
鸡窝头师兄看他这样,笑了一下,拍了拍吕展鹏的肩膀,以表安慰。他是大四的人,这么失望也不是第一次了,看到新丁这样,还有点怀念。
师兄说不能让他们两个这么白跑一趟,于是带着麦秋和吕展鹏一起参观了一下他原本准备的东西。两个人这时候才看见,师兄光是剧本就改了十多版的稿子,分镜画了整整一厚叠,场景考察了好几十个地方,拍了很多的照片,连怎么设计转场镜头都想好了。
别说还是小同学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吕展鹏,就连已经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不少时间的麦秋见到这些都难免动容。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这话不是说着玩玩的,绝对是真情实感,有感而发。麦秋再看向山顶洞人一样的师兄,就有些刮目相看的意思了。
“那你以后还会重新开启这个项目吗?”她像个职业病发作的娱记一样问道。
作为一个曾经当过娱记的人,她见过无数失败的项目,有些在写剧本的时候就被毙了,有些拍完了不符合政策被压箱底,有些拍到一半投资撤资硬着头皮拍完亏得连妈都不认识……你说这里面都是烂片种子吗?也不一定。
只是时也命也,遇到了环境问题,各种事情,就这样被耽搁了。
麦秋这话一出口,吕展鹏就两眼期待地看着师兄,似乎盼望着他能给个肯定的回答。
谁知道做了这么多准备功夫的师兄只是耸了耸肩,然后摇了摇头,给了一个“错误答案”:“我也不知道……也许有可能,也许没可能,谁知道呢?”
吕展鹏就像撒了气的气球,一下子就瘪了,神色中充满着对现实社会的失望、无奈、痛心、难过,好像在说“你怎么不知道呢?”,“你怎么能不知道呢?”。
好气哦,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种情绪一直延续到回去的路上,两个人找了家麻辣烫吃饭。班长还是处在意难平的状态下,往自己的那份里破天荒的加了许多的辣椒油,放嘴里之后一下子就呛到了,碍着面子又边咳边呛边吃,辣的眼泪汪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