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檐被他气得浑身发抖,当初他被薛成瑞骗着学了这套心法,后来却发现数日不吸食血肉就要被魔功反噬,追悔莫及。如今他却说是自己求他传授此功,自己又不能反驳,否则又要着了他的道。
薛成瑞道:“好徒弟,肯认我这个师父了么?”
苏檐还未开口,苏正清端严道:“薛门主,我苏家不知有何处冒犯了你。阁下何必信口开河,戏耍污蔑我孙儿?”
薛成瑞道:“苏老先生,你在大伙儿眼里一向德高望重,你确实也很谨慎,要钱的事从不出面,得罪人的事都交给你儿子来做。不过苏皓天就是个酒色之徒,苏檐更不成器,可怜你一把年纪,还要替这一大一小两个废物谋划前程。我若是你,不被他们气死,也早就累死了。”
苏正清的神色冷漠,看他还能说出什么来。
薛成瑞道:“不过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咱们是坐一条船的人,如今船沉了,你们也别想好过。以前挨你们盘剥,如同钝刀子割肉。那时候我就想,若是有朝一日我翻身了,一定要把你们浑身的肉都一片片割下来,才能解恨。”
他说着道:“苏小公子,我的好徒儿,你说没学过我的本事,拿什么证明?”
苏檐色厉内荏道:“没学过就是没学过,有什么好证明的。”
薛成瑞便笑了,仿佛十分愉快。他说:“这样吧,我帮你想个自证清白的法子。你出来接我一掌,我只用三成功力,若你没学过血魔大法,定然无事。可若是你学了又嘴硬不认——少不得当场会魔气攻心,失去神志,大开杀戒。”
他盯着苏檐,就像盯着一只逃不了的猎物,道:“你敢不敢?”
苏檐嘴唇嗫嚅,一时间竟无法回答他。薛成瑞不等他有所反应,手上凝起了一道真气,已准备打他一掌。他手挥出去的瞬间,苏皓天飞身跃出,抬手硬接了薛成瑞一掌。
两人各自退了数步,苏皓天被强烈的魔气冲撞,浑身的经脉都剧烈震荡。他没练过魔功尚且如此,若这一掌打在苏檐身上,必然会激发出他体内的魔性,暴露他勾结血衣门的事。
薛成瑞被力道反震,喉头一甜,险些一口血呕出来。他强行压住了,露出一抹嘲讽的笑,道:“这不就是心虚了么。”
苏家父子的行为太过反常,在场众人都开始疑心薛成瑞说的是真的。
有人小声道:“苏家真的勾结血衣门了?”
又有人道:“姓薛的狡诈多端,可别是他诬赖苏家。”
有人道:“未必是诬赖,苏家人的反应不对劲。苏大少要是真的问心无愧,为什么不敢自己接他一掌?”
驭风一直在场边悠然看戏,听见了众人的议论,开口道:“这话说的有理,苏小公子,你若是问心无愧,就接他一掌。我看以薛门主如今的能耐,怕是连三成功力也使不出来了,你还怕他趁机把你打伤了不成?”
苏檐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却不敢答应。驭风长身而起,忽地向前掠去。他的身法飘忽如同鬼魅,瞬息间就到了苏檐跟前。
他一把抓住苏檐的后脖领,像提小鸡仔一般,把他提到了演武场中间。
他道:“为了你苏家的清誉,就劳烦你受点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