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钏听话地转过去,随即明白过来,他是让自己逆着风放风筝。刚才自己折腾了半天,都是顺着风跑,难怪飞不起来。
她抓狂了,说:“你怎么不早说?”
孟怀昔含着笑没说话,但是意思很明显,早告诉她,刚才就没有笑话看了。
这人其实藏着坏。说他是端方君子的那些人,全都被他的外表欺骗了。
他让林钏拿着线轴,自己把风筝高高地举起来,然后就站着不动了。
他的个子比林钏高一头,贴身站得这么近,让林钏有点不自在。她回头说:“你怎么不动了?”
孟怀昔说:“等。”
林钏说:“等什么?”
孟怀昔说:“当然是等风来。”
林钏觉得私底下跟他待在一起,好像一直被他逗着玩。但他生得这么俊朗,含笑的模样更是好看,自己没办法跟他真的生气。
孟怀昔说:“等会儿我说跑,你就往前跑,边跑边放线。”
林钏答应了,两人站在一起。林钏感觉到他身上的温度和呼吸,有点局促不安,耳根开始发烫。
孟怀昔说:“缓一缓,刚才跑太多了。”
林钏嗯了一声,随即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他现在一定在盯着她的耳朵看。但她不敢回头,不知为何,她的脸也开始发烫了。
风渐渐来了,两人的衣衫被吹得猎猎作响。长风从远处吹来,草木不住摇摆。孟怀昔对这阵风很满意,说:“跑。”
林钏撒腿就往前跑,边跑边放线。孟怀昔给了风筝一个初始的高度,它开始在风里飘荡。风吹在林钏的身上,她感觉自己就像一只鸟,要展开翅膀飞向天空。
风筝被风推着飞到了空中。她拉着长长的线,稍微动一动,风筝便在空中起伏。
“飞起来了!”
总算没白折腾,林钏仰头看着天空,长长地舒了口气。
孟怀昔走过来,林钏把线轴交到他手里,说:“你也试试。”
孟怀昔拽了拽风筝,感到了它的力量,露出了笑容。风筝飞的那么高,仿佛摆脱了一切拘束,让人看着就很愉快。
林钏能明白孟怀昔的心情,他的身体不好,不能像其他人一样肆无忌惮地活。看着风筝能自由自在地高飞,好像替他获得了自由,他的烦恼也就跟着烟消云散了。
她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说:“你不是说你不会放风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