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和豫自诩正人君子,高风亮节,说到底都是自私透了。一个毁了容貌的女儿,和一个权臣之妻,孰轻孰重自然是一目了然。
他干咳了两声,问:“你妹妹中毒一事是否与你有关?”
“不是我下的毒。”江婉容听他的话锋,便知道这件事情要轻拿轻放了。她还以为她还要和她的这位好父亲多周旋一番,原来利益面前旁的都算不了什么。
她垂下眼眸,藏住眼中划过的讥笑,一时迷惑当初她的母亲怎么就看上这样的男人。
“既然不是你,那么这件事情是就是个误会,你就早些回去休息吧。”江和豫沉声说,他似乎觉得这样自己极没有面子,又敲打江婉容一番,“我不希望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父亲说的是。”江婉容福了福身子。
江婉容就这样洗脱了“冤屈”,承恩侯府的两位主子都说大姑娘与此事无关,那大姑娘就是和此事无关。中间知情的晓得中间的弯弯绕绕,更不肯轻易开口,天知道这一开口要得罪多少的人。
李氏得知江和豫将这件事情轻轻揭过时,直接砸碎了屋子里摆放的玉石屏风,抱着江婉媛哭,“是娘亲没本事,不能替你讨回公道,你放心,娘绝对不会放过那个贱人的。”
“可是我的脸……”颤抖的手指往上抬,还没有触碰到自己的脸,就猛地挥开,江婉媛已然是崩溃,哭倒在李氏的怀里,“娘,我的脸,我只要我的脸好起来!你让我这辈子怎么出去见人!”
李氏也心疼,可大夫都拿不出一个解决的办法来,她又能怎么样。她心里焦急又难受,哭着抱住女儿,“娘一定会治好你的,我的媛姐儿。”
江婉清难受是难受,可不至于乱了神,还有几分理智。她仔细想了想,才试着开口说:“二姐的脸未必没有法子治。”
“你是说……”江婉媛听见能治好自己的脸,也不哭了,直愣愣地看向她,像是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
“既然是大姐姐的药,想必她知道些什么。这件事情和她脱不了干系,她总不至于明目张胆下这样的狠手。”江婉清分析着,随后在江婉媛的身边坐下,扶着她的手臂,“我想她不过是虚张声势,给你一个下马威,或者说……你这有什么让她惦记的东西。”
“她要什么她外祖家都会给她送来,我能有什么让她……”江婉媛话说到一半,忽然意识到什么,“我想起来了,前两天她一直让我把拿过来的东西还给她,我……我想着又不是什么要紧的,就没给。难不成,她就是因为这点子东西要害我!”
这点子东西……
也亏说得出来!
她的这个姐姐啊,人心不足蛇吞象。江婉清都觉得头疼,委婉劝说:“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治好你的病才是最重要的,那些东西不如就还给她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