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维留下这句话，独自一个人走了出去。温阮心思绪像是一锅粥，关门声响起，她才意识到姜维表情有点受伤？

但这事情的发展也太出人意料，明明只是好心地，想把他当作弟弟收养，然后平平安安地养大的。

明明只是个十三岁的小男孩，怎么一眨眼功夫，变成上古神器的守护神了，还一下跨越年龄，对她生出了别样的情愫。

温阮心再迟钝也感觉到姜维对她，远远不止朋友或者把她当作姐姐那么简单。还有姜维说她是千耳妖……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她跟谢重楼都没有好下场。

温阮心抱了抱手臂，瞬间不愿意想下去。

她怎么会遇上这种事？

耳垂被人揪住，温阮心一偏头就撞上谢重楼笑得很贱的脸：“……”

过了一会儿，直到她觉得耳朵快被谢重楼揪红了，她这才不耐烦地挥开他的狗爪：“别闹我了，烦死了。”

谢重楼说：“一下被两个神仙喜欢上还烦啊。”

说完，温阮心就打了个喷嚏。

“……”

“喜欢？！”温阮心用荒谬的嗓音道，“你觉得他巴拉巴拉小魔仙变个身就不是小孩了——”

要不是之前没发挥好，这会儿她觉得这些话应该冲姜维吼的：“谢重楼，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我本来就因为不正常过得很不爽了，好不容易发发善心做回好事，谁他妈想到会这样，还说我是妖——”

我为你而死，你为我下凡，演天仙配吗？那我也不是仙女啊——

什么破事。

完全笑不出来。

在迷茫中更茫然了，脑袋里嗡嗡的，呼吸都不顺畅了，仿佛一口气提不上来就要嗝儿屁。

烦躁跟恐慌笼罩着她，心脏也乱了节奏一样地加速跳动，这突如其来的复杂情绪，让她抑制不住地发抖。

她泄了气，几乎是怨念地重复：“我要真是妖……我该怎么办啊……我跟你……我们……我们……”

没有好下场，他跟她，是这样吗？

姜维预见的未来。

“我不要是妖……不要……”

谢重楼安静地看着她发泄完，喉结滚动了几下，等她说不出话了，才伸手把她按在胸膛上：“是妖也没事。”

“没事的。”他强调。

就好像小时候打雷下雨她躲进他房间，他抱着她一遍遍说着“没事”那样。

他的冷静让温阮心觉得像是在无理取闹。温阮心抿了抿唇，还好没流眼泪，在他怀里不知道该说什么，想挣脱出来却没成功，她嗓音低得很不好意思：“我没事了，你放开我，都看着呢。”

“……”谢重楼沉默了下，“怎么，又不是没看过，以后他们看的还有少，嗯？姜维这件事我也没想到，事务所谁都没想到……阿阮，你是害怕姜维的感情，还是害怕我们的呢？”

☆、契约⑦

“如果身份是你担心的理由，不管记忆损不损，前世不前世，那我们扔了它又如何？”他理所当然道，“你明知道身份不是阻拦我们在一起的理由。”

温阮心心虚，嘴唇动了动，说不出来反驳的话：“那历来神仙跟妖怪在一起，也没有好下场的——”

况且前世他们那么惨，这一世是不是就不该认识？不认识了，谢重楼还是尊贵无比的重楼上仙。

她还是一只无名的小妖。

本不该有交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