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忍着羞耻说了喜欢。

全然忘了唐安宴放荡不羁的性子,从不管旁人的眼光,一张嘴更是随性,口无遮拦,想说什么说什么。

她从指缝中偷看到面色僵硬的齐天佑和范松,臊意更甚,恨不得有个地洞能让她钻进去躲一躲。

一张老脸丢尽,她不要做人了!

钟灵是再也待不下去了,一跺脚,趁着唐安宴松手的间隙,迅疾转身朝马车上跑去。

始作俑者唐大少爷,笑面如花,看得出心情不错,转身见到呆滞的齐天佑和范松,还美滋滋地同他们打了声招呼。

而后才快步跟上了钟灵。

“你等等我,不是说喜欢吗?跑这么快小爷怎么亲你。”

“你闭嘴!”

“你竟然凶我?!你,你不会是......害羞了吧?哈哈哈这可不像你......”

齐天佑看着一前一后远去的无比般配的背影,垂眸敛去里头的淡淡忧伤和失落。

范松摇了摇头,拍了拍齐天佑的肩,安慰了句“节哀。”

齐天佑只消沉了一会,没一会又恢复成他冰壶秋月儒雅姿态,苦涩一笑。

终于......下定决心成人之美。

“今夜,我们还是另觅睡处,别打扰他们为好。”

范松点头应和,若再撞上什么更劲爆尴尬的景象,他小心脏也受不了。

齐天佑和范松大方地将马车让给两人,一番盘算后,让人将沐浴用的马车整理了一番,打算在那将就一夜。

钟灵被唐安宴一路追着,回到了马车上。

她想破头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清心寡欲,对女色从来没有兴趣的唐安宴,突然就开始食色了?

还揪牢了窝边草吃!

钟灵倔不过唐安宴,对他胡搅蛮缠没办法,敷衍地亲了一下他的脸颊。

唐安宴微蹙眉,略有不满,却也知道治病急不得,讲究的是循序渐进,反正钟灵一直会在,病一时半会也没这么快好,不必急于一时。

想明白了,他便垂了脑袋,靠在她肩上准备睡觉。

淡淡的好闻药香,不多时便叫他陷入了梦乡。

大少爷舒心后睡得香,可钟灵却睡不着。

见唐安宴睡熟,小心地托着他的头,放在了软榻上。

目光描绘唐安宴精致的眉眼,钟灵的心跳彻底没了规律。

虽然不知道唐安宴突然发什么神经,可她却按捺不住偷偷欢喜。

然而当看见唐安宴脖颈间挂着的只剩三分之一红色的双鱼白玉,那荡漾的春心随着眸光一凝,重重地沉入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