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灵见唐安宴老不正经地盯着虞月卿,揶揄笑着将人脖子都瞧红了,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说正事。

唐安宴噢了一声,朝齐天佑道:“点名簿给小爷瞧瞧。”

“点名簿?要这个做什么?”齐天佑不解道。

“我们想知道范松中毒那日有什么人缺过课。”钟灵率先回道。

原来是为了查范松中毒的事,齐天佑皱起眉,为难道:“不是我不想给你,你也知道那几日我请了假,簿子不在我这。”

听齐天佑这样一说,唐安宴才想起,在齐天佑请假没来这几日,每日都是请当堂授课的先生代为点卯。

眼下这簿子应当在大考前,上了最后一堂春秋课的孙先生手中。

而孙先生此刻正被关在考堂里评卷。

为了保证此次评卷的公正,最快也得明日张榜时才会出来。

唐安宴沉下嘴角,面色算不上好看。

心里很不得劲。

这就好比即将过河,却发现最后一块踩脚的木板被水冲走了,明明都快看见对岸林间的景色,却又不得不停下脚步,隔江而望。

唐安宴正思考着,是等到明日找孙先生要名册,还是湿鞋踏水另寻捷径。

虞月卿握着弓,一双多情桃花眼带着困惑:“你难不成怀疑是陶仁言给范松下的毒?”

唐安宴听虞月卿这没头没脑的一句,不明所以。

陶仁言?

虞月卿接着道:“陶仁言坐我的右侧,我前面是天佑,后侧是丁顷白。”随后指了指唐安宴又道:“那日堂上,四周除了你都空着,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在唐安宴眼中,堂里除了钟灵,一切都等同于无趣,因而堂中谁没来,谁来了,他自是不清楚。

听到虞月卿提起,钟灵忽然也想起此事,立马点头附和。

那日正巧虞月卿没睡醒,坐错了位置,经钟灵指出,虞月卿才从齐天佑的位子换回原位,这才给她留下了印象。

听了两人的话,唐安宴轻嗯了一声,“那日只有他了请假?何事请的假?”

“大考在即,自是没什么人请假,至于理由么......”

虞月卿歪着头,细细回想了一会,才道:“那日你曾召集监生,说要抓敢投毒陷害你的人,我瞧见他脸色跟鬼似得白得吓人,或许是病了?”

唐安宴轻皱眉,这样听来,陶仁言也有可能是因为心虚,才被他一番狠话吓得脸发白。

疑心刚起,却又听虞月卿说:“我不认为是他下的毒。”

“那日正准备散时,陶仁言白着脸急匆匆往外走,不慎撞了我一下,只听到赵任凡对着他喊,“刚回来一刻钟,怎么又要请假出去?”这样的话。”

唐安宴瞬间明白了虞月卿的意思。

她是指陶仁言没有下毒的时间,赵任凡说他回来才一刻钟,而那时,范松的毒解了都不止一刻钟。

赵任凡是陶仁言在国子监中最好的兄弟,两人又皆以丁顷白马首是瞻,当属丁顷白忠心耿耿的两大狗腿之首。

鲜少见民生和官生处的好的,这两却是例外,还结了八拜,因而赵任凡的话应该不会有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