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不知被谁套了个麻袋,紧接着身上说不上来哪疼,只觉哪哪都疼。

后脚窝也不知被谁踹了一脚,扑通倒在地,膝盖骨重重砸在地上,痛的他直抱腿哀嚎。

唐安宴是从窗户外跳进来的,窗下正好有个麻袋,猜到这应是拿来装虞月卿的,便顺手捡起来,好叫丁王八也尝尝麻袋的滋味。

见丁顷白被他踹倒在地,顺势将他的脚也一并装进麻袋中。

钟灵赶忙从头上取了根发带,在口子上系了个死结。

两人默契起身,相视一笑,抬脚就是一阵狂踹。

听着丁顷白连告饶声都嚎不出来,看起来像是晕了过去,钟灵这才觉得心中郁结之气稍缓。

“你没事吧?”

钟灵一脸担心地给虞月卿松了绑,正打算将披风解下给她披上,唐安宴朝这边看来。

他停下脚上的动作,脱了身上绛红外袍,扫了狼狈不堪的虞月卿一眼,迅疾将脱下的外袍抛在了她身上。

“小爷不怕冷,穿小爷的。”

话落,唐安宴立刻移开眼蹙眉看向钟灵。

小灵铛里面那身白纱薄衫穿了跟没穿似得哪能抵夜寒,可她那讲义气的性子,关心起别人来,一点儿都想不起照顾自己。

唐安宴不悦地伸手指了指她的披风,见钟灵听话地将披风系了回去,才满意地将视线转回到地上没了声息的丁顷白。

门外的守卫不知何时会醒,地上这坨麻烦必须得想法子处理。

虞月卿拭去眼角的泪,面上微红,柔情似水的桃花眼一瞬不离唐安宴,任钟灵扶起,替她披上了外袍遮去满身狼藉。

虞月卿抓紧了身上还带着唐安宴体温的锦袍,微不可察地勾起一个含羞的笑,国子监初见那日,便是他救的她。

今夜更是坚信自己的眼光不会错,这纨绔与传言中的确实大不一样,仔细算起来,这已经是他第三次救她了。

唐安宴将装在麻袋里被打晕了的丁顷白往床底下一踹,故意将房间弄得一团乱,确定奴仆难以发现丁顷白的身影,才抱上脚受伤的虞月卿,跟上钟灵走到后门。

早在进来之时,他两就摸清了退路,加上无人守门,出去没费吹灰之力。

看着树下的一匹黑马,唐安宴双手颠了颠手臂上快滑下去的虞月卿,直骂老古板不靠谱。

人都救出来了,他的马车还没到!

说好了他将向如玉送出城就立马来找他们会合,眼下只有一匹马,可坐不了三个成人。

“你先带她回去,我在这等天佑兄,一会和他一起回去。”

钟灵说着还从怀里拿了瓶药膏递过去,满眼心疼地看了眼虞月卿为逃不慎扭伤的脚脖子,朝唐安宴嘱咐道:“脚腕上的伤若放着不管以后怕是会留下隐患,你回去记得立马给她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