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的素手婉转流连,自她手中闪出一点火星,伴着咻——的长鸣,带起一缕白烟直冲天际,亮起一束艳丽的烟火。
此举可谓别出心裁,台下众人皆发出惊喜的喟叹。
唐安宴仰头看着夜幕中转瞬即逝的烟花,眼中的惊艳如烟消散,一双乌黑凤眸转瞬与失了烟火的夜幕一般幽暗阴沉。
齐天佑见这烟火也是一脸惊色,忙转头去看唐安宴。
只见唐安宴朝他使了个眼色,让他按计行事,随后吊儿郎当一笑,“小爷下去随意转转。”
金应山还未回神应声,他人似一阵风,眨眼便卷出了房门。
台上少女整个人犹如隔雾之花,朦胧缥缈,脸上的白纱更添神秘。
萧声停,白烟散,只在众人眼中留下一道白衣残影。
似被摄去了魂魄,阁中寂静了半晌,随后立刻爆发出一阵如雷震天地的掌声,惊叹声彼此起伏,不绝于耳。
如此神秘的女子,新颖曼舞竟比奔放的西域之舞更让他们血脉喷张,一众商贾纷纷将手中的百两一只鎏金花抛上了台,要求仙子重新上台露脸一瞧。
老鸨看着一台子的鎏金花,两眼放光,赶忙上台打圆场,见贵客仍不依不饶,只好喊了下一位姑娘上台救场。
唐安宴手拿酒壶摇摇晃晃来到后台,倚在柱旁,拿余光瞥见后台门口有两护卫看守,正想着如何将两人弄走,便见两护卫一语未发,瘫倒在地。
钟灵还穿着在那袭白衣,就连面上的方巾都没摘下,手上一根银针闪着寒光。
多亏了师父平时严厉,扎针手法才能这般炉火纯青。
钟灵抬眼忽瞧见柱子后的唐安宴,杏眼亮起一道光,刚准备喊他,便见唐安宴忽而朝她奔来,一把捂住了她的嘴,搂着她的腰躲进了隔壁厢房。
“好啊,一个个竟敢趁我不在偷懒!还不快给我起来!”
两护卫在看起来像是管事的男子一连踹了好几脚后,终于悠悠转醒,迷茫地揉着僵硬的脖子,慌忙起身求饶。
唐安宴还捂着钟灵的嘴,怀里娇小的身子因紧张而绷着,却仍旧绵软无骨,整个嵌在他双臂间,居然莫名的契合。
几缕不安分的发丝挠在他脸颊,痒痒的。
两脑袋相叠,跟葫芦串似的靠在门上,齐齐扒着门缝,偷看外头的情况。
见门外管事的骂骂咧咧走开,两人终于松了口气。
“怎么是你以流月的身份上台,虞月卿呢?”
唐安宴缓缓松开钟灵的腰,又十分自然地抓住了她的手。
颠来倒去,来回翻看。
方才台上钟灵边舞还边用火折子点燃烟火,定是情急之举,这般行事怎么可能不受伤?
唐安宴眉心一蹙,果然叫他在手指上发现了几块焦黑。
自袖中取出钟灵给的伤药,眼中尽是不悦,“再急也不该如此行事,你看这好好一双手,都成乌鸡焦凤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