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面覆轻纱跳下马车,唐安宴悄悄掀开帘子一角,避免被人看到,只好露出一条缝,朝着两人小声喊道:“一定要小心。”

钟灵笑着应了,朝他挥挥手,跟在金应山身后和虞月卿一同进了教坊司。

目送钟灵离去的身影,唐安宴脑海中不知怎地突然浮起‘儿行千里母担忧’这句话来。

见鬼了!

他堂堂纨绔少爷,怎做了为人母的奇怪举动?

他用力地晃了晃脑袋,深以为是这几日没睡好导致的神智不清。

一直看着金应山将两人带进去,唐安宴的眉头仍没有平缓,齐天佑啧啧称奇:“没想到玩世不恭的唐大少爷竟也有替人忧心的一面。”

唐安宴眼一白,切了声,他还没想到老古板竟有出言打趣的一面呢。

齐天佑当钟灵是男子,自是不懂他的顾虑,唐安宴转过头,朝他扔了一个哼。

“你没有弟弟,你懂个屁。”

“......”

齐天佑略显羡慕的“你们兄弟两感情真好”还来不及脱口,就被唐安宴莫名其妙,突如其来的迁怒噎了回去。

虽知道唐安宴就是这样口无遮拦的人,却还是忍不住暗骂。

粗鄙!

尽管......他多的是妹妹,还真没弟弟。

等了也就一炷香时间,金应山回了马车上,将手上的卖身契交给唐安宴,只道事情办妥了。

唐安宴点头,吩咐驾车回金应山府上,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免不了事事亲力亲为。

教坊司不似普通春楼妓院,既是隶属官家,署衙、人役、刑杖一应俱全,对官妓的管教自然严格,轻易难以逃脱,不然他们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唐安宴以那张欠条为由,要金应山帮忙,未说自己真正的目的,只说了与人打赌,要去教坊司看一看这花魁大赛。

金应山不疑有他,只当纨绔少爷整日闲的发霉,给自己找刺激。

唐安宴先让金应山从户部那买了两个贱籍女子的户籍,再让他同掌管教坊司的奉銮做一笔交易。

说是交易,其实更像是赌约。

他要金应山与那奉銮签契,让虞月卿化名流月参与今夜的花魁争夺赛,若是能进三甲,所赚的银子以金应山之名拿五成当做流月的卖身钱,若是未进三甲,此女子便当送给教坊司,分文不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