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宴气得横眉怒目,一手指着那又干又瘦,看似赌成精的坊主鼻子骂道:“狗东西竟敢出老千诈小爷!”
一听有人闹事,赌坊里的打手可不是吃素的,个个目露凶光,提棍而来。
眨眼间两人就被围了起来。
一见此景,赌坊里的赌徒忙将钱往怀里一揣,走得比跑得还快,转眼散了个干净。
坊主一派淡定,大手一挥趾高气昂喝道:“给我抓起来!”还不忘嘱咐不能伤了脸。
唐安宴将钟灵护在了身后,冷冷一笑。
抬起一只脚踩在被他踢翻的赌桌上,气定神闲随手指了个人,淡漠开口道:“把金应山给我叫来!”
唐安宴的语气虽淡,但藏在字里行间的嚣张跋扈不减半分,在场的所有人皆是一震。
还是那赌精坊主率先回过神来,怒目瞪他大喝一声:“好大的胆子,竟敢直呼金二爷的名讳,一个个都愣着干嘛,还不给我打!”
打手闻言忙举起棍,又听唐安宴啪啪鼓起了掌,他脸上虽是在笑,可眼底却带了冰,连说出的话都结了满满冰渣,冷得令人心底直发憷。
“金应山好本事啊,是得好好同他讨教讨教,如何能养出这样一群瞎了眼的狗奴才。”
这话是在骂他们是狗奴才,他们本该生气的,却不知为何从心底生起了几丝怯意。
这只不过是个毛头小子,却带着长居上位者的压迫气势,话中透露出的威胁之意,以及对他们的主子金二爷的轻蔑叫人难以忽视。
此番放肆狂妄的话语叫众打手举起的棍子怎么也打不下去。
一个个如泥塑一般定在原地,面面相觑。
打手头子一棍在手,打过无数闹事无赖,可这般毫无畏惧,气焰嚣张的从未见过。
见少年气度逼人,他附在赌精坊主耳边悄声建议道:“不若请金二爷来瞧瞧再做定夺?”
赌精坊主有些踌躇,但此刻若停下,他这个坊主的面子往哪搁?一想到如此俊秀两少年,所能替他赚取的银两,干瘦的身子兴奋得轻颤,脸上最后那点犹豫隐去,无视打手头子的建议,指着两人朝众打手呵斥道:“还不动手?”
打手一听令下,气势汹汹,呀呀助威叫喊着举棍朝两人挥去。
唐安宴见形势不对,一把搂住钟灵的腰,在数根粗木棍高举将要挥往身上之时,猛抬腿横扫面前三人。
给密不漏风的包围开了个口子。
趁三人吃痛弯腰捂肚之时,唐安宴立即搂着钟灵踩上正给他两弯腰鞠躬的打手头上,借力飞升而起,轻巧地跳出了众打手的包围圈,将钟灵放在了柱子后,转身提拳迎上。
打架,他堂堂禹阳一霸王就没在怕的!
赌精坊主却像是被人抽走了神魂,一脸呆滞。方才......他没看错吧?!
那一身家奴打扮,身法飘逸的少年脚下踩着的竟是银丝勾线的官家锦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