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空气中忽而漫起一股子尿骚味。

紧接着刀刃在离田大柱头顶半分的距离停了下来。

唐安宴皱了眉,下意识退了好几步,看着半身湿透,装死还尿裤的田大柱,咬牙切齿道:“竟敢装晕糊弄爷,那就先砍一只手就当见面礼了!”

听闻此言田大柱立马睁眼‘醒’了过来,浑身止不住地发颤道:“好汉饶命,我什么都说,什么都说。”

......

“你是说这屋子十年前原是一户姓江的母子三人住的?其中两个死了,一个入狱,那你是怎么拿到的房契,难不成是偷来的?”

偷来的房契不被官府承认,就算偷偷拿去卖也卖不了几个钱,田大柱见几位爷不满意地阴沉着脸,连连否认。

“不是不是,不是偷的。”

“不是偷的那怎么来的,难不成是人家送你的?”钟灵摇着头,杏眸皆是轻鄙。

田大柱却是一脸肯定点了点头,“当年这家的小儿子被人举报私宰耕牛,有人给了我一笔钱和江家的房契,要我做伪证,我财迷心窍做了错事。”

“何人指使?”

韩季约莫是将自个儿的手当成了惊堂木,又听他哐地往木椅上一拍,肃目问道。

“他蒙着脸,没瞧见长相。”田大柱这会已经被吓习惯了,面色平静,只眯起眼,使劲回想当年,随后又无力地叹了口气。

“只依稀记得那人身形不算高也不算矮,说话声音嘶哑,应该是个男人,但看他身形娇小,却又像是女人。”

不高不矮,不男不女的玩意?

唐安宴深深看了眼田大柱,满嘴胡言说得倒是顺。

随后狐疑地拧起了眉,江家就一普普通通的平民家,有什么好图的?

竟让人这般大费周章的陷害。

一时间屋里沉思的沉思,打量的打量,没人说话。

田大柱打量着四人的神情,奸诈的眼珠飞快一转。

一双老眼转瞬间噙满悔恨的泪水,像是故意给他们看到,高扬着脑袋,忏悔道:“是我做了伪证害江家小儿子受了十年的牢狱之灾,若几位好汉担心留我活口会有性命之忧,不若就将我交给官府!我会将十年前的事情如实道出还他一个清白,下半生就让我在牢狱中度过吧。”

韩季听闻此言,心下一喜,可也觉得不对,这田大柱,怎么突然放弃了挣扎,不但主动交代了一切,甚至还替他们想到了后路?

不过这法子对于江子闲来说却是最好的,既能洗脱了冤屈,又能重见了天日。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齐天佑儒雅笑着轻点头,似在为又一迷途知返的人而感到高兴。

啧,这傻古板!

唐安宴忍不住朝他扔过去一记眼刀。

钟灵抱歉地看向唐安宴,她一时听得气愤,忘记将齐天佑的嘴堵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