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起那些挖心凿肺之话,顾栖儒的葱白指尖扣紧了手里的书籍,面色又白若纸了几分。
桑晚非低头老实陈述:“不该说气话直接跑掉,不该把你气到吐血。”
说归说,再来一趟她还得跑出去。
当时情绪太躁了,太不稳了,要是再在现场呆一阵,估计都能直接写和离书了。
要真写了,顾栖儒还不得当场弄死她。
“竟不知夫人如此……轻易便将那些话脱口而出,想来也是早有琢磨的。”
他垂着眼,揣着试探的心思说着似是而非的话。
一听这语气,桑晚非的脑海里就打了个警铃。
“没有!”
她对上抬睫望过来的眼,真诚得不能再真诚地发誓:“天地可鉴,我绝对没有。”
“无需天地可鉴,栖儒不信这方天地,只愿信夫人。”
顾栖儒那如重工描勒出的眼睛从眼尾自然拖出道黑漆漆的线晕,配合尾睫的伸展,顺势也就带出了如凤展翅般的惊绝高贵。
所以有时候,这眼就仿若会说话一般灵动且有韵味。
不过,平常的顾栖儒,总是喜欢淡着冷着这双眼的景致,只是因为招来的麻烦很多。
真的很多,很麻烦。
还有些根本不畏惧他手段的男女痴汉,宁愿死在他手下就为求得他的一笑。
痴心妄想。
因此,所有人都知道要想这双绝杀众生的美男眼搭上艳美的意味,堪比登天。
但,桑晚非见过这种羡煞旁人的风光。
比如此刻,眼波浅浅深深地在勾着魂,令人耳热的声音如茶如酒,说着“只愿信夫人”的话,又清雅又醺人。
“咕嘟”一声口水咽了下去,桑晚非才算恍神过来。
这也太妖孽了。
这段位,明显比十六年前还高。
其实,一直以来,她的抗美人能力都是佼佼者的水平,这完全是突然来一招,而且顾栖儒长得太逆天了,还越长越有味道了,一下没招架住。
要是给外人来,别说软了腿,连心都想当即剖给他看。
“难道,夫人是突发奇想?”
不经意的,他又围绕这个话题开了口,有种不问清不罢休的执着。
低眼的顾栖儒声音清冷中掩着委屈和消沉,“总归是厌倦了栖儒的,许是才有这想法的。”
桑晚非噎了噎,就这皮相,扔在街上马上就能被捡走。
她要说一声厌倦,眼红的唾沫都能淹死她。
“那是因为、那是因为外界影响,并非厌倦。”
桑晚非试图解释:“我知道你早就猜到了,我的身份比较特殊,然后我的情绪思绪都会因为一些原因受到一些人的影响。”
“就安平文,你记得吧,就以前,我第一次亲你的时候,就是受他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