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有泪意,也就越气愤。
“你觉得委屈可以怪罪于我,我委屈向谁说去?啊,你说啊,这又非我本意,你怪罪我,我能怪罪谁去?”
她背过身仰了仰头,就又转回了身对他疲惫说道:“这样吧,你要是觉得委屈,大不了我站着让你捅上几刀,消个一干二净罢了。”
“我不会伤你。”
你也不要妄想可以与我抵消。
顾栖儒喉结都有发颤的倾向,眼眶已经若有若无地缠上了红线。
桑晚非看他仍然不动如山地坐着,听他这听起来极为冷静的声音,又感觉自己跟个跳梁小丑一般,而他对什么都游刃有余的样子。
多了个十六年,段位果然高了不少。
她嗤笑一声,“哦对,你不会亲自动手,你会背地里下圈套。”
“正人君子点吧,除了算计人你还能怎么样吧?”
她不是第一次劝他做个君子了,但却是第一次以这种讽刺的态度与语气。
顾栖儒感觉呼吸有点困难了起来。
“如果不能磨合,就不要白费功夫了,这世间还真没有谁缺谁不能过的。”
说完,她大步向门口走了出去。
看到她的毫无停留之意的背影,顾栖儒骤然眼前发晕,十六年来的枯芜飞快掠过他的脑海。
他慌忙喊了她一声,语带颤抖,“桑晚非!”
呵,气得都叫她名字了。
桑晚非离得远了,只听到他喊了一声,倒是没听清楚其中的颤抖之意。
一激灵,头都没回,甚至撒腿就往府外跑了出去。
走后没多久,织锦银纹白衣上,一点血迹滴在了上面。
顾行之注意到那点新鲜的血渍,一开始还疑惑了一下,下一秒就目露震惊地猛然抬头。
赫然可见顾栖儒的嘴角溢出了血迹,呼吸凌乱,身体隐隐发颤,眼睛却还死死盯着桑晚非离去的地方。
“爹!”他被这样子吓到了,连忙唤道。
莫总管也注意到了,慌张跑了出去叫人去太医院,路上还差点摔了个跟头。
顾栖儒眼眶通红,像是陷入了魔障。
听到顾行之的一声呼喊后,微不可查地晃了晃身体后,一阖眼便晕了过去,睫毛因为湿意显得格外乌黑。
顾行之惊得睁大了眼睛,忙不迭接住了倒下来的清癯身躯。
情绪失常
白胡子白头发的贾太医从进府开始,几乎就是被莫总管给一路撵着入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