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什么时候这么高危了?
“因为他遍寻你不得,就有素日与他结仇之人见此机会,骗他说你在他们手上。每每都能骗到他。”
穆九嗣又想起了那段时光,“顾哥哥那般聪慧之人,怎能不知对方只是诱他上钩而已,但还是一一赴约了。”
“我一开始觉得他是不放弃哪怕一个渺茫的机会,后来才发觉,他是根本不想活了!”
九嗣眼睛开始有了泪意,“有一次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满身鲜血倒地了,救治过程中毫无求生意志。若不是,若不是我用行之刺激他,他真能就那样去了!”
他从回忆里清醒过来,情真意切看向她,因为激动语言都有点混乱了起来。
“桑姐姐,我从小就跟在顾哥哥身后,我知他从来表面跟内心就不一致。他爱你定是爱深了,如果你都不愿意亲近他了,我不能想象,他会做出什么。”
他说完低头看向自己的衣裳纹路,继续说着一直想说的话:“你莫要怪他跟行之说你死了……”
???
“也莫要气他未听你话将行之培养成君子了,虽是说有与你赌气的成分,但主要是因为他教不出君子的。”
等等,这走向有点不太对……
“幸好,你在行之还未完全独立前就回来了,他总算是有出路了……”
他抬头望向外面明媚的阳光,“守了十六年的空窗,总是会委屈的,桑姐姐,你总归要知道的,顾哥哥他心中一直是有你的。”
他站了起来,没有形象地伸了个懒腰, “顾哥哥应该快来了吧,桑姐姐,别被他表面给骗了!”
不急不慢的脚步声过来了,身着白色锦衣的优雅人儿从阳光中踏进殿内。
半垂乌发的休沐造型让整个人多了份闲适。
前提是不露出那无波无澜好似无情无欲的眼睛。
因为室内设计缘故,进来的人只能知道有人在茶座边,却看不清样子,而里面的人是能能一眼看清外面的。
桑晚非握了握拳头,等着他走进来。
结果他停在外间,不再往内走了,直接行了个礼,“陛下,急召臣来所为何事?”
她还真不知道这话怎么接,只能硬着头皮走出内间,“那个,九嗣召你来应该是为了我……吧……”
他在听到她的声音时就,下意识迅速地抬起了头,看向这让他爱恨难理的脸。
“既然陛下无事,本相也就告退了。”
她再次怀疑穆九嗣的话,经他嘴里说出来感天动地的,怎么轮到自己只能看到他冷冷淡淡的态度?
一见他转身都要走了,她连忙喊道:“别告退啊栖儒,你不想听我跟你解释吗?”
他的背影肉眼可见顿了下,“有何可解释的,十六年零五天,已是不争的事实。”
解释都不听了……
她开始随便找个借口预把他留下来,“我们不能坐下聊聊吗?”
“有何可聊,我已过而立,不再是弱冠少年了。”
桑晚非懵了,怎么又扯到年龄了?
“而立?额,那什么,我觉得而立挺好的,正是一个男子最精华的时候。”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东西……
顾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