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时沉默不语, 似是半信半疑。

苏潭也觉得自己的想法并不太有说服力, 但能讲通,于是他继续:“再说Haru那次, NZ1那么多成员,为什么偏偏轮到Haru, 而且是在你要了联系方式后他才出去的, 龚雾也差不多一个意思,还有这次……这次就不用说了,小卡片放在我的房间门缝里,说不是冲着我来, 都没有人相信吧。”

慕时思索了一会儿:“不是没有道理, 但我还是觉得, 你想太多了。”

“是吗?”苏潭半信半疑。

“真的。”慕时拍了拍苏潭的头,“你的想法说得通, 但不能证明事实就是这样,尤其是Haru和田莺那里,说冲着你来, 有点牵强吧?”

顿了顿慕时又说:“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为什么要冲着你来?”

“我也就是想不通这个。”苏潭说,“除非我在失忆之前是个特别讨厌到处结仇的人, 所以有人追杀我到这儿,但应该不会吧,我还挺可爱的。”

慕时本来很严肃的,愣是没忍住笑,又拍了拍苏潭的头:“是啊,你挺可爱的,怎么会有人跟你结仇呢。”

话音刚落急促的脚步声从走廊那头传来,接着是可可的怒吼声:“慕时你还做不做妆造了!戴着个古装假发套穿着西装再好看的脸也是怪物好么!”

慕时缩了缩脖子,快步赶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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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我的江昧哥哥有事走了?”可可看起来悲痛欲绝,下一秒似乎就要一头撞在休息室的沙发垫上,“我还没有来得及给江昧哥哥化个妆,没机会亲手描摹他的眉眼啊!”

苏潭惊恐地看着可可,把自己手里的沙发靠垫悄悄往怀里挪了挪。

可可狠狠一吸鼻子,继续给慕时化妆:“江昧哥哥去哪了?”

“公司临时有安排。”慕时说,“具体去哪了我也不清楚,他不会什么事都跟我说的。”

“好吧。”可可又吸了吸鼻子,“我江昧哥哥就是这么有担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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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金沙国际影城外的荒山里。

江昧坐在一块大岩石上,脚底下躺着被五花大绑成年货猪的鼹鼠。

慕时有时候会比较恶趣味,跟俘虏说说话什么的,甚至跟对方对喷一波也是他能干出来的事情,但江昧不会,他不管对谁,态度都是冷冷的。

这是梅花的种族属性,即便面对他最尊敬的百花城主,江昧也无法做出太亲昵的举动。

当年城主身边,左卫大将军与他最亲厚不提,军师琼华——那个叛徒——也同样会讨城主欢心。

唯独江昧自己,只能远远地放几个冰风冰枪冰墙,哪怕看出来城主想跟自己多说些话,清冷的本性也让他说不出话来。

其实放在人类社会这就是社恐的一种,只不过江昧不承认。

鼹鼠被捆住了嘴里却一直碎碎地嘟囔着,都是些污言秽语,江昧就当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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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划过一道焰光,观星的人会把它看成流星。

焰光到了头顶倏忽变得暗淡,一只红黄色羽毛的小鸟落下来,羽毛上像是蒙了灰似的灰突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