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有惹到我”，他说。

柏砺宁似乎有些迷惑, 重复了一遍, 又问了一句：“没惹到你你干嘛出手这么狠, 听说吧一条产业链都揪出来了, 燕家这是不死也要剥层皮。”

“但是惹到别人了”, 顾文州在他问完之后才慢条斯理地补充了一句。

“谁？”柏砺宁心中浮现出一个答案，觉得有些难以置信，跟着明知故问了一句。

顾文州也不嫌弃他故意的行为，微微勾唇, 语气也从冰冷变得柔和：“我家里人。”

柏砺宁从听说这事起就在奇怪燕家到底做了什么，这会儿倒是终于被顾文州一句话弄得完全都不在意之前问题了，因为所有注意力都转移到了顾文州的家人头上。

“……顾家？”他颇为惊讶地问了句，对于燕家直接去惹顾家人的行为更是想不通。

顾文州修长的手指在沙发扶手上有规律的敲打着，终于停了下来：“是晏初。”

柏砺宁：……

被莫名塞了一嘴狗粮，柏影帝沉默了会儿觉得这还真确实就是顾文州的风格，也确实是他早就猜到的发展方向。

只是并没有想到自己会被秀一脸而已。

柏砺宁忍住了立刻挂掉电话的冲动，认真地提醒顾文州：“你家和燕家打交道不多吧？”

顾文州想了想：“不多。”

柏砺宁：“我家和燕家打过交道，这家以前还可以，自从董事长夫人搬出去之后，行事风格就变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后来我们就中断了和他家的合作。”

顾文州笑起来，对着自己的好友：“你是来提醒我要小心吗？”

柏砺宁有些无奈：“知道你家大业大不怕，但你就不怕身边人被影响？”

顾文州：……

柏砺宁在电话那端轻轻叹气：“文州，你以前可从来不知道怎么关心人的，怕你这次只顾着自己冲动忘了身边人。”

顾文州抿唇微笑，视线看向窗外：“你以前可也不会对我说这么多。”

柏砺宁嗨了声，温和的声音难得有点被哽住，清了清嗓子：“这不是还你人情嘛。”

顾文州：“人情？”

柏影帝难得有些不好意思：“还你介绍那谁给我的人情。”

顾文州拉长了声音“哦——”。

柏砺宁被他起哄的头疼，飞速道别挂断了。

挂断了电话，顾文州沉默着坐了会儿，脑中浮现的尽是刚刚柏砺宁的话。

虽说他调侃柏砺宁，但对方说的确实没错。

他出手攻击了燕家，这会让晏初陷入危险之中。

他手中的证据加上齐央的证词，一切指向的都是燕家利用药物威胁晏初给燕锦治病。但他不能让晏初被牵连进来。于是只能将调查的方向引导到“燕家持有并制作大量违禁药物”这一方面去。

事实证明，他赌对了。

燕家真的涉及了这样的交易，关于可以控制omega的违禁药物。

他知道燕家肯定会查，但不会查的这么快，或者说他不会允许对方的进度这么快，有些东西，不该让他们查到的，他们就查不到。

但他还是没有放松，从头到尾做事都没有告诉晏初，虽然自己会保护晏初，但还是直接将他排除在外最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