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言像小老鼠一样,将两只手搭在桌子一角,睁着小鹿一样的眼睛,软软糯糯地说道,“父后……我没有……我不知道薛简儿子怎么会被人打;也不知道为什么老鸨会在主持房间里,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们。至于那个卖豆腐花的……我怎么会知道他是天阉呢……”
说完流下两滴眼泪,钻到李昭怀里哭起来,“呜呜父皇,我没有,别打我……”
“好好好。”李昭宠溺地拍拍李子言的背,给慕容情盛了碗鸡汤,“好了情儿,康儿知道错了,喝了这碗鸡汤,这事儿就过去了好不好?康儿,把鸡汤给你父后端过去。”
慕容情看李子言一脸无辜地把鸡汤端过来,连连叹气,最终还是拿幼子没有办法。
李昭与慕容情年少定情,恩爱非常,后宫除慕容情外再无旁人。李昭虽是天乾,但慕容情却并非地坤而是中庸,怀孕不易,多年来只为李昭生育了两个孩子,一是长子李修然,二便是幼子李子言。
吃过饭后,慕容情要考李子言功课,然而李子言像个傻瓜一样,磕磕绊绊一句也答不出来,李昭站在一边干瞪眼,拿着《论语》不可思议道,“怎么回答不出来呢?这不是写得清清楚楚吗?朝闻道,夕可死矣。”
李子言回嘴道,“那是因为父皇拿着书看才清清楚楚,我又没有书看,哪里记得住!”
李昭在前朝见惯了倒背如流的神童,实在不敢相信自己儿子是这么一个笨蛋,“这玩意你父后六岁就能倒背了,你怎么会记不住呢?”
“那……那是因为……”李子言眼珠一转,撒娇道,“那是因为父后聪明,父皇眼光好。”
这话把李昭逗乐了,无奈地把《论语》一扔,对着李子言摆了摆手,“好了,你回去吧。”
李子言听后屁颠颠地就跑了,像个兔子一跳一跳的。
李昭看着李子言的背影,感慨道,“情儿,咱们怎么生了这么个小笨蛋呢?啥也不会,就会闯祸。”
慕容情拿着另一本书,斜靠在贵妃榻上,一缕长发随意地披在肩膀上,轻启红唇开口说道,“修儿的功课也不好,你这两个儿子都是庸才,没什么能力,你这江山以后可该怎么办呢?”
李昭走到贵妃榻旁,半蹲下身子,捏住慕容情的小腿,舔了舔嘴唇,“情儿,实在不行,咱们再生一个呗~”李昭的声音十分低沉,带着一丝情|欲。慕容情垂下眼睑,晕染上绯红的眼角十分妩媚,“现在是白天~”
“白天又怎么了?”李昭说完抢过书册扔在地上,抱着慕容情去了床上。
就在父皇和父后疯狂造弟弟的时候,李子言已经一身轻松地出了宫门,他伸出手,随行的小厮递过来一个洗净的梨。
李子言啃着梨子,螃蟹似的走在路上,一左一右是两个小厮,名唤“元宝”和“铜钱”,身后是四五个狗腿子。
路上的行人看到他纷纷退让,避犹不及。梨子啃了一半,李子言问道,“今天啥也没干都能被父后叫去训话,真是不开心,赶紧看看今天黄历如何,能找点什么乐子?”那语气态度嚣张跋扈,和在未央宫的怯弱团子判若两人。
元宝翻开黄历,“王爷,今天诸事不宜啊!~”
李子言听后十分不满,抢过黄历用力砸在元宝头上,“本王叫你翻黄历找乐子,是让你告诉本王今天诸事不宜的吗!”李子言伸出食指,用力地指指天空,“现在就给本王想办法找乐子!!!”
元宝贴着笑脸,谄媚地说道,“那么王爷,你想要什么乐子呢?最近长安城东新开了一家戏班子,里头的青衣只有十六岁,皮肤跟豆腐似的能掐出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