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与天干井水不犯河水,自三年前起,更是如此。这几年来裴岑誉隐藏得极好,几乎不让我们抓到天干的踪迹,导致追查当年那些反贼的进度至今也是一无所获。”

见寐衣不是很理解的样子,双白煞之一扭头为他解释道。他指着下方成群的黑衣人,淡淡说:“这些,都是辛宫,娄寒的手下。”

“所以说,当年默不作声跟着裴岑誉反攻楚皇室的,想必也有这个辛宫的一份功劳了?”

寐衣突然低声笑了起来,片刻后说:“你们都不要出手,今夜有我在,辛宫内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活着离开这里,包括辛宫那个该死的臭女人!”

黑衣人伸手拦住他,缓缓说,“你冷静一点。”

“那可是裴岑誉的手下!”

紫衣人指着下方那群黑衣人怒道:“当年裴岑誉那个畜生以晋国突袭为由特意将我们几个支开,趁楚太子远在临阳关迎敌的机会,那个黑心肠烂手段的东西带着天干不知道多少人冲进国都血洗皇城!”

“我没记错的话,你那个不足十岁的妹妹也在那时受了牵连!”

镜修垂眸不语,半晌才道:“我知道。”

“裴岑誉的帐我迟早会算,只是光凭辛宫受裴岑誉指使这一点便认定娄寒参与当年那件事,未免有些太武断了。”

镜修缓缓上前两步,站在了与双白煞并肩的位置,从这个角度看去,底下死伤无数,辛宫的黑衣人已经明显不敌,却不知为何在不约而同地朝出路的方向缓缓移动着。

这一瞬间,镜修更加确定自己心里那个没有来由的想法。

“裴岑誉是什么人你们想必不会不了解,这几年来双白煞一直倾力追查当初跟着他造反的天干众主,你们以为,他会不知情吗?”

寐衣沉默了一会儿,细细想起来,以裴岑誉的消息灵通程度,不可能不知道他们几个的动作。而尽管如此,除了尽量隐藏天干众人的踪迹,在其他事上却没有横加阻扰。

这确实不太符合裴岑誉一贯的行事作风。

“所以这个娄寒……”寐衣有些犹豫。

“如果我没猜错,应当是裴岑誉拉来挡枪的。”镜修神情平静看着下方,“不知道你们听说过一桩不足道的小事没有。”

寐衣最烦的就是这人磨磨唧唧卖关子,嘴里也就没有好话,“爱说不说。”

黑衣人笑了一下,目光逐渐飘远,“都说天干的宫主娄寒,当年最为心系的便是太子萧衡,三年前那件事后,也极为自责。”

“所以双白煞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我其实是不信的。”

双白煞静静立在一旁,并没有因为镜修一开始就质疑他们而感到有异,只是缓缓抬起头,朝另一个方向看了过去,异口同声说:“别说了。谈姬来了。”

话音落地的瞬间,在场所有人明显感到地面一阵轻颤,与此同时,不远处倏然亮起成片的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