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谈姬眉目不动,擦拭完的剑身清亮如雪,映着屋外天光,锋利摄人。

“有不要命的敢踏进这院子,弄死了把尸体扔给谈震延。”谈姬面沉如水,语调森寒不耐,“好像我这里什么野狗都能进似的,谁给他们的脸……”

单言听完话,蓦然一怔,随即转身出了门。

谈震延正是当今陛下的五弟,晋贤王。

外界传言世子姬与晋贤王关系势同水火,住在王府里久了,赵宗多多少少也清楚这府里的关系,不止是晋贤王,谈姬就从没给过其他院里的人好脸色。

他时常为谈姬清毒,圣上将他指派来贤王府,主要便是为了这个姬世子,王府内的其他人他也不怎么上心的。

诊不诊治全看心情。

但像今日这般两处凑到一块去的,未免也太巧合。联想这小姑娘脖子上险些致命的伤,郡主又划伤了脸,这是怎么回事一看便知。

赵宗叹了口气。

再想想方才谈姬话里的意思,难不成这位郡主打伤了他的人还敢来找这阎王说理么?

那不免也太有些不识好歹了。

赵宗向来知道分寸,做他们这行的,一个不慎就得掉脑袋,当下想也不想就提着药箱告辞。

“谈将军既有要事,再下就不便打扰了,若这小姑娘再有发热的状况,都属正常。有什么事差人寻我便好,在下这便告退了……”

谈姬清楚他这些小心思,抬头瞥了他眼,没有说话。

只是那目光中的讽意落到赵宗眼底,多多少少令他这厚如城墙的面皮也有些不太自在。

赵宗只能低着头干笑,通过这些年的接触,他自然清楚谈姬的为人,但凡他手底下的人,除了他自己,那是谁也动不得的。

不说王妃郡主,就是陛下亲自来了,也拿他没有办法。

只不过有些习惯万不可废,与贵人打交道,保命才是第一要紧的事。

他彬彬有礼起身告退。

途径长廊时,正瞧见院外一伙人又哭又闹,赵宗心下顿觉不妙。

待走得近了,才瞧见是贤王妃拉着她女儿婉郡主和一众家仆挤在院外,嘴里哭着喊着尽是骂谈姬丧尽天良的话。

却很明智地没有踏进这院子。

赵宗:……

撞见这场面,这下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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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慎慎梦见自己在吃饭,桌上的菜盘叠盘摆了一整桌,她正吃得开心,忽然谈婉就跑过来将她的桌子掀翻了,杯盘碗筷顿时砸碎了一地,谈婉拿着刀要杀她。

宣慎慎在梦里又把她打了一顿,然后一睁眼就发现自己回了谈姬的房间。